“但他们真的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么?”
“在波兰仑阁下看来,这位亲王的所作所为,是逃避么?”
“那自然是了!这不就是视危难为无物,自暴自弃的愚钝之举么?”
“那么,你觉得克劳德的所作所为,和这位亲王到底有多少的相似呢?”
波兰仑的语调终于开始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您到底想说什么?”
艾萨克终于抬起头来:
“我从巴德利大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克劳德大人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然而他将谋杀的信徒藏匿作为自己的儿子,以期弥补自己无后继之人的遗憾之后,这一切转瞬之间分崩离析。”
“当他在某天执行任务之后回到家中的时候,迎接他是何等的惨状?”
“是被最亲切的母亲分尸的女儿。”
“是清醒之后因眼前景象绝望自杀的爱妻。”
“还有那个眼神空洞,站在血泊之中失神的少年。”
“绝望如同瘟疫传播,撕心裂肺的痛苦贯穿胸膛。”
“面对这一切的‘亲王’,除了无视亲手带来的真相,再无任何保持清醒的可能。”
“逃避问题,封锁问题,将失去一切的痛苦和懊悔化作庇护于鸠占鹊巢之主身上。”
“因为庇护他,就是在庇护自己最大的错误,就能够自己说服自己,犯下的过错还能有救。”
“凭借着欺骗自己,终于在绝望的宴会上迎接来携带面具者的到访。”
艾萨克将书扔到一边,随着深呼吸,雪茄燃烧到底。
烟雾遮掩起他的容貌,久久不散:
“亲王的宴会敲响十二的钟声,新的客人携着猩红踏入幔帐。”
“如僵尸的面具之下,究竟是如何骇人的容貌?”
“波兰仑阁下,你如何不向我解释一下呢?”
“究竟是何等狰狞和丑陋,能让克劳德这位‘亲王’久久不撕下你这红死魔的面具?”
房间之中陷入宁静。
随着一阵沉重的咳嗽声,波兰仑抬起头,月光之下,他的容貌真如僵尸一般苍白。
“艾萨克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
“你刚醒不过半个小时,小波拉特在我的示意下从未向你提及过任何克劳德已经自曝谋杀信徒身份的事。”
“你为何在我询问你之时笃定他已然走上谋杀之道?”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