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蓉打了她一下。
红梅得了话,便去回话。
这里众女继续调笑吴佩蓉。
不大一会,江如澄又来了观月楼,吴佩蓉便起身告辞,李菡瑶带着观棋下去送她。
众女从窗户向下看,见江如澄体格矫健,气质英朗,和四大才子相比,少了些书生气,却另有一股英武之气,加上他对吴佩蓉的体贴细心,又没有王壑等人在旁比着,便看他格外出色,羡慕吴佩蓉好福气。
李菡瑶带着丫鬟仆妇们一直送他们出了别苑后门。
江如澄道:“有我送,妹妹回去吧。”
李菡瑶道:“无妨,我送吴姐姐上船。”
于是一行人到河埠头。
登画舫时,江如澄向吴佩蓉伸出手。
吴佩蓉顿了下,才伸出手搭在他臂上,扶着他走上船,然后放开,回头向李菡瑶告辞。
李菡瑶和观棋挥手,笑看着那一双人,看着船慢慢启动、离开河埠,顺流而下去远了,才回头。
往回走时,她和观棋脸上笑意仍未散,如同乐曲余音缭绕。等走上河埂,观棋望着堤上青柳,柳枝在晚霞中随风飘摇、婆娑起舞,忽然叹道:“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为之疯魔,为之癫狂……”
李菡瑶嗔了她一眼,低声道:“别乱说!让她们听见怎么想?”一面向后睃一眼。
王妈妈等人都跟在后面。
观棋一笑止住,不再说话。
回到观月楼,一进院,就见姑娘们都下了楼,正聚集在院中葡萄架下:魏若锦和郭晗玉坐在桌前,盯着王壑和观棋未下完的残局出神;刘诗雨和欧阳薇薇正仰面看挂下的葡萄,猜测它们什么时候成熟;严沁坐在秋千架上,脆笑着,让丫鬟推她,其他姑娘在看天空归巢的鸟儿。
这情景让李菡瑶很开心,忙走过去,“姐姐们好会乐!怎么,各位公子走了,你们也不装淑女了?”
一句话引得众女一齐看向她。
“她笑话我们,帮我打她!”
“你能打得着她?”
“就是。这是人家的地盘!”
“哎呀,就没法教训她了?”
“这么美的人儿,我可舍不得打。”
刘诗雨笑着轻轻拧了李菡瑶腮颊一下,又看向魏若锦,道:“李妹妹何不跟魏姑娘下一盘?”
李菡瑶尚未说话,魏若锦抬眼,断然拒绝道:“不!我才不跟她下。——那天输了三局。”
李菡瑶:“……”
众女都笑起来。
魏若锦如此坦荡,不但没人看轻她,反更喜欢她了,出身书香门第、官宦人家,却毫不骄矜。
刘诗雨道:“叫我说,今天有王少爷和观棋这夺天地鬼神的棋局在前,旁人也没兴致下了。不如,咱们吹曲子听可好?也不负了这夏日晚景。”
话音落,众人齐叫好。
于是李菡瑶忙让人拿乐器。
少时,乐器拿来,大家公推魏若锦操琴,刘诗雨吹箫,以琴箫合奏《百鸟朝凤》。因为正值倦鸟归巢,许多鸟儿在别苑上空和河堤上盘旋往来,唧唧啾啾清鸣响彻天际,勾起了少女们的顽兴,想要以人力掺和进去,与鸟同乐。
于是,魏若锦坐在葡萄架下,刘诗雨则靠在假山石上,其他人坐的坐、站的站,都随心而定。
合奏开始,琴音和箫声很快融入鸟鸣,与风声、水声等天籁之声浑然天成,加上西方瑰丽的晚霞,染红了观月楼屋脊后的大片天空,动人心魄!
郭晗玉低呼道:“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