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两口就心疼他,一听父子仨把他按地上狠揍,心都快疼死了,抱着他左一个“心肝”右一个“宝贝”。
“吴梁新你啥意思,打我孙子是看我老向家没人吗?连亲姑父也欺你没爹,我可怜的鸭蛋啊,命怎么这么苦!”
张春花那张嘴,有三分都要被她说成七分真,再添油加醋一番,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还以为女婿要谋夺家产呢。果然没多久,村长颤巍巍过来了。
一进门就指着向冬梅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老向家不是没规矩的人家,想争你侄子的家产没门儿”,大正月里把她骂得抬不起头,有冤无处说。
当晚,林凤音也不做他们一家四口的饭。反正她是恶妇,这才是恶妇该做的。
最终是张春花看不过意,等他们吃完,又给吴家四口重新热了剩菜,母女俩叨叨叨数落半晚,却拿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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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蛋抱着他的小被子挤过来,“妈妈我跟你睡吧。”
“你已经八岁了。”面无表情。
然而鸭蛋摇头,我不听也不听,小和尚念经,泥鳅似的滚进被窝里。好在知道穿条长及脚踝的睡裤,不像以前甩来甩去的不知羞。
林凤音也知道在这件事上她贪心了,纵容了孩子对她的亲近,可情感上……居然自私的宁愿他长慢一点,再慢一点,她还没好好陪过他。
“要睡就好好睡,别滚来滚去,风会钻进来。”
“你头还疼吗?”
林凤音平时不听系统作妖,经常被惩罚,多亏这小子还记得。“不疼了,你今儿被打的地方呢?”
“不疼不疼……哎哟!”倒抽一口凉气。
林凤音以为是他乱滚撞墙上了,一把掀开被子,“我看看撞哪……”话未说完,忍不住也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他雪白的小腹上,居然有两块成人巴掌大的青紫,裤子滑落下一眼就能看见,再往下两寸……可就是男孩最重要的地方了!
不止青紫,有的地方都乌黑了,还有两个粗黑的手指印,在他不见天日的白肚皮上,看着颇为骇人。林凤音气得眼睛都红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是谁掐的?”
鸭蛋眼珠子”咕噜”转,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说。”
“我……我也不记得。”
林凤音气结,“什么叫不记得?今儿跟谁打过架?谁有这么大手劲儿?”
“可能是大宝,可能是二宝,也可能是姑父。”他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煤油灯下形成一片阴影。
林凤音心里也有了阴影,大骂一声“王八蛋”就要起床。正在生长发育的男孩,那儿可不是一般肚皮,下头有他将来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里头有那么多肠子,肠子下头有膀胱和前列腺……这么大的手劲儿,谁知道有没有伤到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