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他紧紧掐着手掌心的肉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倒下去。
“那个村子的人倒是挺爱热闹。”纪锦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品味着下午茶。
“你的那些新闻,被回村的年轻人看见了,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你奶奶起初为你争论,寡不敌众,仍旧相信你,后来有人打电话到节目组询问是否属实,我就说是,不是可以告我,你奶奶好像相信了,晕了回去。”
“我琢磨着老太太身体不好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你悄悄你做了些什么事,让一个老人家这么崩溃。”
江言清的身子晃了晃,扶住了他最近的墙,勉强站稳,他的痛觉已经麻木,只是听到奶奶昏倒了,失去的痛感重新归来,连呼吸都是绵密的疼。
奶奶身体不好,血压高,有基础病,自从爷爷过世后更受不了太大的刺激,纪锦的这则电话无疑是催命符。
“你放心,你那个村里的人把你奶奶送去医院了。”
“说来,我真的挺谢谢你,你让我知道徐庭旭其实心里有我,还送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的节目不费吹灰之力,变成了收视冠军。”纪锦朝着江言清眨眨眼,“我准备多给你点钱。”
江言清身体一顿顿的抽痛,他抱住头,弯着腰,而后用哆嗦的手伸进口袋摸到药瓶,拧开丢了几颗进嘴里。
纪锦冷眼旁观他忙碌,招呼着外头的人,把一包布装的行李袋提了过来。
拉开行李袋的拉链,全是一叠叠整齐排放好的纸质红色钞票。
纪锦放下茶杯,拿出一叠钞票,一张张甩在江言清的脸颊上,分外纯良地道:“喏,这是你要的钱。”
说着,他转身又拿了好几沓,从江言清的脑袋上扔,砸得江言清面部抽痛时,无辜地道:“不好意思,弄疼你了,为什么不躲呢?”
剩下的余款几乎都在这儿,这么多的钱,足够一个家庭好几年的费用,纪锦完全不当回事。
江言清吃药后身体情况好了点,他闭上眼,平静地等待纪锦的羞辱过去,他需要这笔钱,如果奶奶出了什么大问题,这笔钱是救命钱。
至于纪锦,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看见纪锦的脸,反正很快过去。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一堆从业者围在门口,瞥见纸张落下,眼馋得很。
“你们可以看,不可以碰,这些啊,都是江言清的。”纪锦对着门口的人道,他坐在江言清面前的桌子上,拍着江言清的面颊,疑惑地问:“你怎么不捡?不捡我给别人了呢。”
江言清睁开眼,眼里一片死寂,并没有纪锦期待的憎恶,甚至就算江言清再狼狈,他仍旧一副清冷干净的样子,只是紧绷的脸彰显着屈辱,叫人心疼。
就是这张脸,和徐庭旭共度了五年光影。
纪锦莫名怒了,捏着江言清的脸,指甲锋利地掐着脸上的肉,“看什么看,捡好你的钱,给我滚。”
江言清看了他一眼,慢慢蹲下身,捡起一张张被纪锦弄脏的钞票,小心地挥去脏污,慢慢规整好。
一些在桌椅底下的钞票,江言清够不着,只能趴在底下,一点点弄出来,姿势难免奇怪。
“啧,屁股真够翘的,怪不得会出去卖。”
门口看热闹的人散了不少,新来了一批纪锦的新朋友,他们之前不认识江言清,吹着口哨对江言清下流的评价。
“腰也细,这放在腿上……嘿嘿。”
“就不知道叫得好不好听。”
“喂,今晚你有空吗?五百块包你一夜。”
“五百块太多啦,这种的一百块就可以。”
纪锦笑骂着:“你们够了哈!”
趁着江言清弯腰捡钱,纪锦脚踩在他的背上,江言清的背瞬间成了架脚放腿的支架,“江言清,徐庭旭不要你了,可以试试我的朋友,他们挺不错的,比徐庭旭大方多了。我朋友喜欢骚的,记得在床上
叫得好听一点。”
江言清扯开身子,纪锦的脚架空,整个身子滑了下去,惊得纪锦扶住桌角才勉强站起。
这一举动无疑惹恼了纪锦,还剩下的一张钞票被纪锦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