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小事儿。”
后来阿姨被保洁经理给叫了过去,经理阴阳怪气地指责她为了扶江言清耽误工作。
阿姨连连道歉,匆匆去做事了。
他没衣服可换,化妆师也拒绝给他上妆,他站在人群一侧静静等待着综艺开拍,拍完了,得到了钱,他就能够彻底告别这污秽的圈子。
拍摄很快开始,江言清并没有等多久,面对主持人的问题,江言清也没有再回答。
他清楚无论如何解释,剪辑一定会把大众引导至另外一个方向。
网上怎么造谣他,侮辱他,江言清都不管了,纪锦摆明着要他难堪出丑,他抵抗不了,却可以选择逃避。
镜头正在拍,主持人挪动着身子,试图远离浑身恶臭的江言清,挑拣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江言清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光明正大地出神。
他想象着一会儿得到了纪锦给的钱,把钱全丢给徐庭旭后,他带着剩下一点回奶奶家。
现在快要夏天了,终于摆脱了寒冷的冬季,是他最喜欢的季节,他可以买张椅子坐在奶奶家的大树下乘凉,可以吃着凉快的冰粉,可以闻着花香等待着医院那头的消息。
到了秋季,身体情况好点,跟着奶奶去丰收,冬季的时候冷一点躲在屋子里烤火。
没有人会记得满身污点的江言清,他会被大众遗忘,他的照片会放在充满垃圾的小角落里。
所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他还有一个家可以回。
江言清憧憬着未来,刚生病时他对未来没有希望,前不久从奶奶那儿得到过。
那仿佛是渴望阳光的藤蔓,用浑身的倒刺紧紧吸附着唯一带给他希望的奶奶。
终于录制完毕,江言清头一件事就是去找纪锦,他害怕纪锦不肯给他钱,问了一圈人,节目组的人故意欺负他逗弄着他,让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纪锦。
纪锦正坐在他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品味着下午茶,手里握着电话。
江言清抿着唇,等待着纪锦打完。
纪锦挂完电话,掀开眼皮看了眼江言清,捂着鼻子赶牲畜似的挥着手,“去去去,站远一点。”
江言清默不作声,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纪锦忽然晃着手机笑了笑,“你猜我刚才和谁打电话?”
无非是徐庭旭,江言清心想,反正徐庭旭瞧不起他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