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疾速之下,简直是瞬息数百里。
新月回头望了一眼,疑惑道:“先生为什么生气?”
少年有无生气,面色是看不出来的,但新月是西峰山精,受点化后便跟随少年身边,自然知道自家先生气得不行。
少年此刻面色才阴沉了下来。
“我有三个好友,除却宋台秀就剩两个剑客。可除夕兄被他玉京门逼得受流放之刑,死在我中土之地了,我这人记仇。”
顿了顿,少年又道:“还是快些吧,台秀是个凡人,我怕赶不上回去送他最后一程。”
新月点了点头,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先生,那首诗?”
少年答道:“当年在西海,冬日晚望邓除夕与吕岩对剑而作。”
新月点了点头,又问:“那……当年吕岩问剑周至圣,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少年一皱眉,“你怎么话这么多?”
女子一脸委屈,“我好奇嘛!”
少年揉了揉眉心,呢喃道:“倘若如今问剑,他兴许接得住周至圣三剑,前提是周至圣以金丹修为出手。”
女子一脸震惊,不禁咽下一口唾沫,颤声道:“那……那当年吕剑仙就接了两剑?”
但再无答复声音,她也不敢问了。
其实少年心里答复了,就是她听不见而已。
接个屁,人家剑都没拔出来,只是一身狂暴剑意就将他重伤了。
没过多久与邓除夕相识之后,才知道那位剑术第一人,与人交手向来只出五成力,唯一一次全力出手是在初入金丹,斩杀元婴……
不过这种丢面子的事情,大家都有。
当时都年轻,心气太高,出手就奔着最强之人去,结果当然是被教训的灰头土脸。
邓除夕更凶,跑去聚窟洲直奔虞渊,非要与那虞渊之主较量较量……出来时一样丢了半条命,灰头土脸的。若非遇见某些事情,怕是要弃剑不练了。
我还不是一样?去了一趟九源宫,险些道心崩碎。
修士分个金丹与金丹之下的,其下修士觉得一到金丹修为便可横行一洲了。可事实上,到了金丹修为才知道,天下元婴不在少数。
之所以说邓除夕凶,是因为他偷偷结丹之后便奔着聚窟洲去了,可去了才知道,虞渊那位疯名在外的妖女,真是八境神游!
正此时,新月一步上前,将少年拦在身后。
“先生,有人拦路。”
少年侧身望去,立时脸皮一抽。
对面那方脸汉子咧嘴一笑,问道:“小图南,又变小孩儿了?嘛去啊?”
新月愕然,不敢置信道:“先生,他叫你什么?”
少年只得轻轻推开新月,冲着前方作揖:“前辈不必拦我了吧?我只送一图一诗而已,不耽误前辈对他的历练。”
前辈?新月又看了一眼那方脸络腮胡,随后抿着嘴躲在了少年身后。
先生都得喊前辈,那就真是前辈。
中年人摆了摆手,“不拦你,在中土没寻见你,吕岩小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想到你会寻他,便在此等候。只不过,还是劝你一句,那小子天赋太差,浪费你的图与诗。”
少年长舒一口气,笑道:“天赋差不怕,心正就行。前辈不是拦我,那是?”
周至圣以心声问道:“当年他聚窟洲之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