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子属于刀疤的地盘,自然没什么人愿意跟他对着干,顷刻间人群散的一干二净。我们几个全都脸色铁青,握紧了手上的家伙,知道事情正在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等下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闯出去!”浪子压低声音说了句。
刀疤笑嘻嘻地摸了一把怀中女子的胸部,转头冷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门口还有二十多个青口堂的弟兄,你们跑不掉的。”
见我们个个脸如死灰,刀疤却很是高兴,又用力在女子胸口捏了两把,将女子捏得娇嗔连连,才再度开口说:“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刚刚占了我马子便宜的家伙留下一只右手,二嘛……就是你们帮我去接一批货。”
我们自然知道刀疤口中的“货”指什么,毒品,多数是窑头·丸或者K·粉,我们向来不碰这东西。但是我们更不可能让花斑留下他的右手,所以我们只能屈服。
我冷冷地注视着刀疤,哑着声音说:“时间、地点。”
刀疤笑了笑:“走吧,三天后的晚上十点前到这里来,到时我再告诉你们。别想着耍滑头,我知道你们的,经常在城西街道混的浪子、鸡蛋。”
我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青口堂帮众,慢慢地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我们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花斑开口打破了这难言的沉默:“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鸡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这只是一个意外,搞成这样谁都不想。”
我们都纷纷开解花斑,只有凯子稍显沉默。
不久后,我们便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分开,各自回家。
“小鱼。”凯子忽然叫住我,神情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疑惑地停下步子看着他。
“我……”凯子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不,还是没什么了。”
说完,凯子转身快步离开了,我却似乎在心中听见了一句“对不起,原谅我”。
那个夜晚,凯子的背影突然让我感到有些萧瑟。
回到家里,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几道小伤口,然后抱着衣服走进了浴室。一个淋漓尽致的热水澡后,我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些许。
我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无意中却瞥见厨房里煤气灶前有几点暗红色的痕迹。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注意它,嘟囔着拿起一块抹布走上前去想清理掉它。在俯下身子的那一刹那,我的鼻子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腥味。
血?我有点疑惑,随手擦干净了那些痕迹,心中却泛起了几分不安。我随手扔开抹布,大步走出了厨房,一把推开了烂酒鬼的房间门。
正如我所想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地上东倒西歪地扔满了酒瓶,唯一整洁的地方只有母亲生前使用的梳妆台。我先是注视了几眼梳妆台上相架里纤尘不染的母亲的照片,随后我扫视了一下地面,在床头附近看见了几片还沾着血的纱布和两支没有收好的云南白药。
我缓缓地退出了房间,顺手掩上门,现在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两天没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再度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发呆,墙壁上的时钟还在滴答响着,我生命的第十八个年头的第一天还有最后的十分钟。在秒针、分针、时针重合在“12”刻度上时,我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
第二天的太阳依然风骚,我又早早地爬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弄了份早饭,吃完后我又走回了房间,随手拿了本书看,今天我是没有打算要去学校了。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烂酒鬼回来了。我走出房间,烂酒鬼显然是没有料到我竟然没去上学,一时愣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