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这股浑厚的内力在经脉中像没头苍蝇那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瞎撞,便想要替对方引导。
此刻内力连通的两人浑然一体,内力似乎有自己的意识,非要在这体内形成平衡,而凌青壁这边显然就是空旷之地,那股内力便朝着他经脉奔涌而来!
他意识到这样很不好,像是在偷别人的内功似的,可是现在根本不由他拒绝,还得潜心消化这些内力,避免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好在凌青壁对这个过程轻车熟路,那股内力对他也很友好,没有疯狂冲击他的经脉,而是略显温和地等待着他的处理。
而唐鹭那边,汹涌澎湃的内力减少,他再度夺回了控制权,整个人也已经稳定下来。
两人各自调理内息,将强劲内力妥善归置,最终归于平静。
凌青壁断开与唐鹭相连的内力,少年便软软地向后瘫在了他的怀里。
“糖包,你怎么样?”他紧张地抱住对方,轻声问。
唐鹭偏头看着他,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跟叔叔合二为一的感觉真好。”
这熊孩子,开口就说骚话,看来是没事了。
凌青壁松了口气,摸摸他的额头,摸到一手汗,之前的热度已经降下去了,冰冰凉凉的,叫人既放心又担心。
数九寒天的,地洞里也没有什么能够取暖的东西,他担心唐鹭大汗淋漓的又要着凉。
“你冷不冷?”
唐鹭转身钻进他怀里,撒娇道:“冷啊,浑身都哆嗦,叔叔抱着我吧。”
凌青壁刚想让他运转内力来御寒,接着就想到自己从人家那里“偷”了不少内力过来,不再好意思开口,便只能把人抱紧,除了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也用了些内力。
于是这个怀抱就变得热乎乎的,仿佛凛冬中一方狭窄的暖春。
唐鹭侧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里,瘦瘦的摸起来像是一把骨头。
凌掌门这些年没抱过什么,连兄弟间的拥抱都很少,与外人最亲密的接触都在这几天发生,现在仿佛已经习惯了,觉得怀里满满当当,很是安稳。
“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凌青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坦然道歉,“这一下子耗去你不少内力吧?再修炼回来,会不会很麻烦?”
唐鹭低声笑笑:“叔叔,你真是对内功修炼一无所知。”
凌青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