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壁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你的左手手腕上,是不是有一颗痣?”
“你怎么知道?”花雨深十分诧异。
唐鹭起身跟到凌青壁身边护着他,打量着申屠浔问:“叔叔,这是你的故人?”
他当然立刻就记起了当日两人被困在地洞里的时候,凌青壁所提的那个“阿伯”,但那个人时好时坏,他一时无法分辨。
毕竟这个人离开后就没回来,当时以为他死了,现在既然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明就是他抛弃了叔叔!
因此唐鹭第一反应便是怀疑与排斥。
凌青壁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申屠浔看。
他当然记得清楚,因为当时他年纪小,常常看到的,便是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那手腕上有一颗褐色的小痣,他记忆犹新。
申屠浔怔了怔:“我手上的确有痣,可此处长痣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何认为我是你的故人?”
当然还有这张脸,和当年依稀相似,只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居然变化不是特别大,这一点令凌青壁有些疑惑。
但他很快就能想到,或许那时自己的“阿伯”并不是阿伯,而是易了容。
“二十二年前,你可曾在平川府不见了一个孩子?”凌青壁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轻声问道。
他没说“弄丢”或者“丢掉”,只说“不见了”,心里是希望,当时那一切,不过是个意外。
听到这句话,申屠浔骤然变色,不可置信地看向凌青壁:“你是……你是凌伢子?”
“真的是你吗?阿伯?!”听到这熟悉的乳名,凌青壁再无任何怀疑,顿时红了眼眶。
申屠浔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激动地说:“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我当时以为你死了……”
花雨深和周靖面面相觑,全都是一头雾水。
只有唐鹭还满怀敌意地看着申屠浔,下意识地想要把凌青壁往回拽。
“阿伯,请问你尊姓大名?”少年唯恐凌青壁上当受骗,决定要扮黑脸,得把事情问清楚才行。
申屠浔低头擦擦眼睛:“我姓申,单字玄,哦对,深儿是随母姓。”
唐鹭看了花雨深一眼,花雨深立刻点头:“是啊,我确实是随我娘的姓。”
“既然已经相认,咱们出去说吧。”周靖提议道,“我也好给申前辈泡壶热茶,还有师父师娘,这些日子没吃饭,也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