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我向来觉得自己命好。”凌青壁为他将茶杯斟满,“现在小花既是投在我门下,阿伯你可以放心了,年后应当还会让她回来吧?”
虽说没有逼婚一事,但他能看得出来花雨深不想被困在家里,既然是自己的徒弟,他自然也要为她负责,支持她的想法。
申屠浔笑笑:“虽然并没有逼着她嫁人,但女儿终归还是在自己身边更放心些,原本确实是不打算再让她回来的。现在师父是你,我自然放心,不过此事还得跟内子商量一下,需要她点头才成。”
“应该的。阿伯与伯母琴瑟和鸣,夫妻情深,的确令人羡慕。”凌青壁端起茶杯,“青壁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望将来大家也能多多走动。”
申屠浔连忙道:“这是自然。”
周靖说是要帮花雨深收拾行囊,但毕竟那是女孩子闺房,他不好意思进,便背靠在窗户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
“小花,年后你还能回来吗?”
“当然回来啊!”花雨深摊开包袱,随便包了几件衣服,不假思索道,“我爹跟师父有旧,关系一下子拉近这么多,现在应当不会阻拦我了。我娘更好说话,回头我跟她撒撒娇肯定没问题。”
周靖眉心微微蹙起,似乎还有别的担心:“你娘和外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何不能直说?”
花雨深收拾东西的手停了停,愣了片刻才笑道:“他们可能觉得镖局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说出来丢脸,便不好意思说了吧。”
“这有什么可丢脸的,我们疾风门更没名气,师父还不是到处报名号。”
“啊……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嘛,嘿嘿,我外祖特别要面子嘛。”花雨深尴尬地笑了笑。
她认为父亲在师父面前没有说出真实身份,是怕他们知道自己是杳溟宫的人之后会退避三舍。她自然更不想在师兄面前自曝,只能努力扯谎。
周靖也没再追问,只是“唔”了一声:“那你家现在做的什么生意?看你爹的穿着打扮,应当也是富贵人家。”
他以前就觉得花雨深出身应当不简单,能一下子派出五个大小伙子来保护,妥妥大户人家的手笔。
“生意啊?”花雨深转了转眼珠,临时开始胡编乱造,“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零花钱拿就行啦!好像卖过话本,也卖过绸缎,还有些茶叶什么的,什么赚钱做什么吧!”
“你们家商号叫什么?”
“商号?”
“对啊,我好歹也是黑市出身,对于一些大商号还是清楚的。”周靖不放弃追问,“你家既然这些生意都有涉足,说明规模极大,定然名号如雷贯耳,说出来我肯定听过。”
花雨深觉得自己再装傻就真说不过去了,若是现取一个又怕穿帮,这下进退两难,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小丫头一跺脚,瘪着嘴似乎要哭,“为何如此盘根究底,难不成怕我骗你?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我到师门里来,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和师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