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番剖白心迹,听得凌青壁着实无可奈何:“你这小嘴儿怎么这么会说?我都说不过你。”
“嘿嘿嘿,明明就是真心话,叔叔听了不高兴吗?”
“自然高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嗯……我有一个想法。”
凌青壁睁开眼,黑暗中看到唐鹭一双眼睛亮亮的,闪着奇异的光芒,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选择躺平,“来吧,小疯子,有种就真让我死在你怀里。”
唐鹭欣喜地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珍而重之地吻遍他的脸:“我不会让你死的,只会让你□□。”
小糖包说到做到,凌掌门身强力壮,的确死不了,思绪明明灭灭,反复回荡着一句诗——“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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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农家小院,谢青枫在院中练剑,晏秋帆则坐在一角研磨药材,时不时地给师兄叫个好。
这几天他表现都很乖巧,完全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谢青枫便“大发慈悲”,不再用绳子拴住他,只是定时定量地给他吃自制的软筋散,避免他耍心机。
晏秋帆颇有些无奈:“师兄,我真的不跑,再说以我的功夫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不行。”谢青枫冷酷地扔下这两个字,心里却柔软得紧。
他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再也无法忍受晏秋帆再一次从自己眼前消失。
这几乎成了他的心病。
这些天两人形影不离,像以前在碧山谷里那样一起过年。只不过这里四处都很荒凉,这个年过得显得十分冷清。
但毕竟是他俩第一次单独过年,尽管厨房里缺这少那,还只有两人吃饭,谢青枫还是鼓捣出了一桌“宴席”。
他记着晏秋帆爱吃鱼,因此做了两条,一条清蒸,一条红烧。凌云府不靠河海,冬天鱼类也少,是他提前花大价钱跟酒楼定的,用冰块镇着一路带回小院。
另外的菜就稍显简单,因为谢青枫想着一桌饭菜都要热腾腾的,要是别的太复杂,后边的做好了,前边的就凉了。
起初他一个小少爷是不会做饭的,拜师之后就得学着料理自己和师父的起居——碧山谷不像疾风门,没有那么多下人,都是徒弟照顾师父,师弟妹照顾师兄姐。
但是时间久了,谢青枫倒是在厨房里找到了乐趣,做饭的时候他不需要跟任何人打交道,不仅可以做出喷香的饭菜,还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琢磨些练功及药理。
再后来,他又发觉,做些师弟喜欢的菜,看着对方吃得开心,自己就会莫名地高兴。
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晏秋帆除了煮粥煮面,其他一窍不通,看着谢青枫为自己忙碌,内心五味杂陈。
这是他向往的生活,却也成了此刻不敢妄想的美梦。
他并没有提出要帮忙,故意装作冷淡,就是怕师兄再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热情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