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浔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意味深长地问:“听说你喜欢周靖那小子?”
花雨深:“……”
爹娘不是不和吗?小道消息传得倒是快!
但她心一横,点头道:“嗯!我喜欢师兄,爹爹你别想拦着我俩,我娘已经同意了!”
“哦?”申屠浔挑眉,“可你师兄同意了吗?”
花雨深再度哽住。
爹说话真是打蛇打七寸,一打一个准。
师兄要是知道我是杳溟宫的少宫主,还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真是想想都心烦。
“那是我的事,你别管!”花雨深梗着脖子说,“爹爹,你来这儿不是还有别的目的吧?真的只是为了看我打擂台?”
申屠浔十分无辜道:“我还能干什么?这里都是那些武林正道,我要是暴露了身份,岂不是要被人当靶子打,你爹我有这么傻吗?”
“那就行。”花雨深松了口气,“我怕你是为了《无隅心法》来的,爹你放心,这事儿我会替你留意,我现在也算是正派弟子,又是个无名之辈,不会有人针对我。”
申屠浔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来就是叮嘱你,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打擂台打得急了也不能用我们杳溟宫的功夫,别顾着求胜,安全第一。要是不小心暴露了,会连累你们疾风门都有麻烦。”
花雨深自然不想暴露,更不想连累师兄,连忙道:“明白,我就是小试牛刀,重在参与,不求扬名,再说我的功夫也还没学好呢。”
“嗯,还得叮嘱景霄,别让他乱说话。”申屠浔道,“不然我亲自去跟他说。”
花雨深连忙道:“不用了,你还是少露面吧,你来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景霄那边我去盯着就行。”
这边父女俩相聚,另一边,凌青壁、唐鹭和周靖已经跟谢青枫会合,往远客居方向赶去。
此前凌青壁已经写了张字条派人给谢青枫送去,这会儿见了面,他又把具体情况说了一遍,包括他与唐鹭的推断。
“没想到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谢青枫感叹道。
凌青壁道:“要不是那仇龙是小周的仇人,此事还真能被这幕后之人给混过去。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偏偏找上了仇龙,若是换了别人,我们真就无从知晓了。”
“这就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唐鹭冷声道,“坏人总会露出马脚,邪永远不能胜正。”
四人穿的是夜行衣,轻功又都不错,很快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叫做远客居的小客栈。
听说师父晚上要去找仇龙算账,晚间时分,景霄还自告奋勇地来这里打探了一下情况——怕他暴露,凌青壁还特意给他易了容,有阵子没使这看家功夫,昔日二当家颇觉得手生,但功夫依旧比绝大多数人都强得多。
这位小师弟虽然功夫稀松,但消息灵通,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很快便把飞鹰帮和仇龙住的那间房都给打探出来了。
根据他的情报,飞鹰帮不是个特别大的帮派,以外家功夫为主,看家本领是一套飞鹰拳,听说十分彪悍,颇具威力。但说到底,功夫还得看修习者的本事,这门派在江湖名气不大,掌门的水平可见一斑。
掌门都不咋地,徒弟更不行,凌青壁让唐鹭和谢青枫在屋顶等着,他和周靖一起潜入那间房,轻而易举地就把仇龙给提溜了出来。
人自然是打晕了的,直到将他带到荒野处,才由周靖动手,一匕首捅在仇龙的大腿上,把他弄醒。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更别提小周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把匕首转了半圈才抽出来,仇龙叫声堪比杀猪,接着又被周靖踩住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其他三人都不认识,倒是第一眼认出了周靖,“唔唔”地叫个不停。
“小子,落进我们手里,你就别想好了。”凌青壁蹲在他脑袋旁边,用分野刀的刀鞘戳了戳他的额头,笑眯眯地说,“最好有什么说什么,免得多受罪。”
审问人这种事,还得他来,初出茅庐如小糖包,清冷倨傲如谢青枫,没有他这个大头兵有手段。
仇龙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颇有些气节似的,凌青壁夺过周靖手里的匕首,眼都不眨地就戳进了这人的另一条大腿。
他一边缓缓拧着刀柄,一边带着笑意说道:“啧,警告过你了,非得自讨没趣。”
凌青壁这笑面虎的一面唐鹭还是第一次见,又痞又狠,透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简直让他喜欢到发狂,脑子里闪过一连串不可言说的想法。
仇龙的嘴还被周靖的鞋底堵着,只能“呜呜呜”地呼痛,片刻后他眼里溢满泪水,求饶地看着凌青壁,连连点头,像是已经屈服。
凌青壁笑道:“哎,这就乖了,接着我们松开你的嘴,你最好像现在一样老实,明白的话就吱声。”
仇龙悲愤地闭上眼,“嗯”了一声。
周靖松了脚,沉着脸退到一边。
仇龙疼得发出一连串的呻吟,但他怕凌青壁再动手,强忍着不敢喊出来,声音颤抖道:“各位英、英雄,白天的事就是个误、误会,我向你们道歉,请、请高抬贵手……”
“道歉有个屁用,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唐鹭踹了他一脚,鄙夷道,“这点疼都遭不住,真是无胆匪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