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四府盟一定会给出调查结果,并向武林众人宣布,届时如果能证明凌青壁不必承担责任,便可允许他继续参加高级擂台的角逐。
这其实也是将他看做戴罪之身,唐鹭心里仍是愤愤不平,但退一步想,至少凌青壁三天之后还能够继续打擂,也算是找补了回来。
“叔叔,你不打擂,我也不打了。”
回家的路上,唐鹭郁闷地说,他拉着凌青壁的手,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下,坦荡地穿街走巷。
短短一天,他们迅速扬名,又迅速被恶名捆住,与《无隅心法》一起街知巷闻。
凌青壁与他十指相扣,笑道:“这咱不亏大了?”
“我不觉得吃亏,反正咱俩青鹭联璧都展示过了,我没有遗憾。”唐鹭想起方才与他配合时那种心心相印的感觉,又有那么一丝甜蜜,“咱们也算一战成名,目的已经达到了,难不成今年还真抢个四府盟盟主来做?”
“再说,五天后重上擂台,照样还有机会,以咱俩的实力,占个武林前三十名应该没有问题。”
凌青壁撞了撞他的肩膀,促狭道:“这么多前辈在前边,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我这是对咱们有信心!”唐鹭瞥见旁边一个人向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立刻凶狠地瞪了回去。
那人看到他俩并排走着,也不敢动手,只能假装他们不可理喻,讪讪扭过头不看他们。其他人也只是在旁边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倒是没人敢来挑衅。
看到这副状况,凌青壁不由担心,他俩武功高强令人忌惮,就怕小周那边情况堪忧。
唐鹭与他所想的一样,两人不约而同加快脚步,返回了雁行客栈。
好在来的时候凌青壁已经预付了十日的房费,客栈掌柜是生意人,没有跟钱过不去,因此并没有出现凌青壁所担心的那种徒弟们都被赶出来的局面。
客栈里其他人就没有掌柜的那么客气,尤其是住在这里的各路武林人士,他们甫一走进大厅,就被各种各样的目光交织成的大网罩住,四周也变得鸦雀无声。
在大厅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里,这种充满敌意的气氛显得无比压抑,也非常的剑拔弩张,似乎只要有一颗火星掉落,现场就会立刻炸裂。
凌青壁攥紧了唐鹭的手,示意他千万要忍住,唐鹭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敲击,表示自己不会乱来。
两人就在众人的目光中往楼上走,待他们快到二层的时候,下边才又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死断袖!”
“哼,那唐鹭是唐雪飞的小儿子,他们肯定要护短!”
“还以为姓凌的是个爷们,没想到也是靠着裙带关系,真不要脸!”
“要是《无隅心法》就在他们手里,沈盟主他们能不想要?说不定早就达成了合作!”
“是啊,那华星云死得真是冤,无门无派也太可怜了,没人给他撑腰。”
“唉,作孽啊!”
说自己没关系,但是说凌青壁和唐雪飞,唐鹭咽不下这口气,听到这些话,他简直想一鞭子抽过去,抽烂那帮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凌青壁松开他的手,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没事,不跟这种人计较,他们也就剩这点本事了。”
“要是直接找我们俩挑战,我还敬他们是条汉子。”唐鹭不服气道,“就知道嚼舌根——闲谈莫论人非,他们也配自称英雄好汉!”
“就是,咱们大人有大量,不跟这些闲人置气。”
凌青壁与其说是搂着唐鹭,不如说是箍着他,俩人快步上了顶层自己房间门口,一推门,发现大家都挤在这一套房间里,有的坐在桌边,有的靠在榻上,可能有人还在里间屋,这画面就是一副生动的死气沉沉。
段红绡扭头一看,立刻激动喊道:“师父师娘回来了!”
“二当家!”刘云和张小五也很兴奋,但是看了看唐鹭,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张了张嘴又闭上。
里间屋冲出来一个蓝色小旋风,也不管男女有别,一下子扑进了凌青壁怀里,哭着喊道:“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凌掌门吓得赶紧高举双手,低头道:“小花?”
“唔!”花雨深鼻涕眼泪全抹他前襟上了,抬起一张哭肿了的脸,可怜巴巴地看看他又看看唐鹭,“师父师娘,你们听我解释好不好?”
凌青壁连忙道:“慢着!我和你师娘这半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你让我俩歇歇。”他两根手指推开花雨深的肩膀,然后拉着唐鹭往两人房间里走,“你们继续休息,等会儿我俩出来咱们一起说这事。”
一进房间门,唐鹭就把凌青壁按在了墙上,桃花眼含着情又含着威胁,低声质问:“叔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上来就摆这审问的架势做什么?”凌青壁揽过他的后脑勺,笑嘻嘻地说,“来香一个。”
小糖包一反常态地拒绝了:“坦白了再亲——你打擂台之前小花突然消失,现在完好无损出现在这里,肯定跟申玄脱不了关系,而这荧煌功又是申玄教的,他肯定有问题。之前你跟小周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你没告诉我?”
“在我爹和沈盟主他们跟前,你连海长老的名字都说了,为什么不提申玄?你是不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只字不提,是回护,还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