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对方金虞堂一缕幽沉的笛声婉转流溢,淡淡而出,曲调融入周围的湖水,浅浅韵韵。有人在船中唱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青玉案)
几个头发雪白的长者在岸边走着,其中一人头发披散,恰是道骨仙风,洒脱不羁。
那老儿站在那儿,欣赏了半晌,终于伸手朝腿上一拍,情不自禁得叫道:“极好!极好!极好!”
他手舞足蹈,十分不凡,众人不由指指点点,“这是哪里来的老疯子?”
一旁有人立刻低言说道:“尔等还真是孤陋寡闻,这可不是什么疯子,这是赫赫有名的帝师——张老。”
“啧啧,居然是张老,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了不得呢!”
原来此老者极有威望,众人立刻禁言,目光灼灼,不知老者如何评价。
湖水微波,涟漪荡漾,正映在几个白裙的少女面庞,但见众女子风情万种,眉目如画。
当前五个正是丁大家与她手下的四个美丽异域女子。
船周围亦站着数十男子,都是儒家文人,这些人个个精神抖擞,气质不凡,此番就是他们改编了歌词剧本。
十六个女乐师个个貌若天仙,站在那里,便如一幅幅绝美的仕女图。
随后,长老被邀请到船中,看过丁大家的舞蹈后,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万分激动,极是赞赏。
当他走出甲板之后,仰天长叹,甚至当众说出要收丁大家等女子为徒,且认为这五个女子的舞蹈,恰是占了五行的金木水火土,这等舞蹈编排的很是不凡,倘若一个人跳虽然不俗,但五个人配合后则是臻至完美,有一种绝对意境上的胜出。
但见张老披头散发的长啸一声:“呜呼!天下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夫昨夜看到那天空异相,今日来到此地,发现果然不虚此行,此时此刻,真是人生无憾矣。”他这句话一出,周围众人纷纷哗然,只觉着这种结果必然是如此,甚至对两日后的比舞更是无比的期盼。
苏墨瞧见此幕,依然似笑非笑,不得不说百花堂费了极大的心力,当然也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她心中暗自忖道:金虞堂果然遇到了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呢!
然而,旁侧男子慢慢勾起嘴唇,微微挑起的眼眸虽然冰冷,却是眉宇间媚意流转。
只听他如焦尾琴般的动人嗓音响起,不屑中又带着凉薄,又仿佛兴趣盎然地道:“百花堂众女子,徒有美貌,不谙世事,有胸无脑,难成大器,今日看来不过如此罢了。”语气里带着一些邪魅与挑衅。
他慢慢起身,来到对面的赌坊,他出手就是一万两黄金,押金虞堂全胜。
真是一个有钱人,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男人。
……
接下来几日,金虞堂内不断传来百花堂的各种消息。
夏枫已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清茶,随意地在染公子面前说道:“染公子,百花堂这次不惜血本弄来一堆的噱头,甚至这次连当年的帝师张老都请过来了,据说此人对百花堂的评价很高。说她们的舞蹈不流于俗,一个人跳不好的话也情有可原,五个人一起跳着就有一种意境美了,甚至张老收了丁大家等女子为弟子。”
虞染不由摇着扇子浅笑:“百花堂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次大家都觉着他们能赢,如此也好。”
不得不说,百花堂造势的确很厉害,但越是如此,金虞堂却越是高兴。
虞染已经开了五个大盘,暗自操纵着赌局,若是金虞堂赢了则会挣得盆满钵满。
若是金虞堂输了,他也不会亏一两银子,当然,虞染从来不认为金虞堂会输。
周先生慢慢品了口茶道:“你们弄错了,张老此人不是附庸风雅之辈,他是觉着百花堂真的好,方才这么说,绝对不是请来虚张声势的,张老这次出现可是一个金字招牌。”
虞染微微一笑,接着不以为然道:“一面之词罢了,不过孰优孰劣,还是要对比实力才可。”
就在这时候,外面匆匆来了一个小厮道:“染公子,外面……花公子来了。”
虞染立刻“啪”的合上扇子,轻笑出声道:“甚好,如此看来,金虞堂倒是有了极大的胜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