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安渝被陆华夏戳中了软肋,气急败坏地朝他大吼:“我就是他的未婚妻,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是你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随你的便。”
陆华夏看着她固执的模样,根本无话可说,这些年来她一直是这个样子,他早就习惯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件事儿我有我自己的计划,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找你,其余的时间,你安静一点儿,不要添乱。”
“陆华夏,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安渝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明知道我活到今天是为了什么,就算搭上这条命,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华夏愣是被她这番话逗笑了。
也对,从小到大,安渝一直都这么痴情。
陆华夏和陆九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陆九州的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去世,后来又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陆华夏的母亲。
陆华夏和陆九州差了将近十岁,但是兄弟两个人的感情还算可以。
陆家是做灰色生意起家的,陆九州后来做那些事儿,也是从小在那个环境下耳濡目染的。
陆华夏不到十岁的时候,父亲就病逝了,陆九州那会儿堪堪过二十岁,就接了家里的烂摊子。
父亲出殡仪式办完的那天晚上。陆华夏偷偷听到了陆九州和母亲的对话。
他说:带着这张卡和华夏,能走多远走多远,总之,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然后,他又听到了母亲哽咽着对他道谢。
当时陆华夏什么都不懂,他只是觉得陆九州要把他们母子两个人撵走。
后来逐渐长大,听说了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之后,陆华夏终于明白过来了。
当初他让他们走,只是想还他们一份干净又安宁的生活而已。
因为他是长子,因为他成年,所以要收拾烂摊子。
陆华夏中途和陆九州失联九年多,一直到他考上大学的那年,陆九州才跟他见面。
那个时候,陆九州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
再次见面,陆华夏觉得他跟记忆里的那个哥哥一点儿都不一样了,他胳膊上有一片很大的纹身,身边跟着两个体型魁梧的保镖,分分钟能把人撂倒。
跟他聊天儿的时候,陆华夏都不太敢正常说话。
那次见面,陆九州又给了他一张卡,说是要他好好念书,因为陆华夏是学医的,所以陆九州给他规定,一定要读研、读博。
后来陆华夏就是拿着这笔钱去国外读书的。
他原本还想着,等回国之后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那应该是五年以前,他坐飞机,兴冲冲地从波士顿飞到南诏,按照之前他给的地址找到住所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陆华夏就是在那个时候碰见安渝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渝就蹲在院子的角落里哭。
那天风很大,她单薄的身子,似乎要被风吹散了。
陆华夏拖着行李箱走上去和她打招呼,然后问她:“你好,请问陆九州在吗?”
“……你是谁?”
看到陆华夏的时候,安渝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们兄弟两个人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是却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安渝当时脑袋一热,直接朝着陆华夏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他。
“九州,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她将头埋在他胸口处,嘴里念念有词。
陆华夏听到“死”这个字,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将怀里的女人拉起来,摁住她的肩膀质问她:“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儿。”
那天下午,陆华夏站在院子里,听安渝哭着说完了陆九州先前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