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槿蹙眉上下打量眼前的君赢,良久:“朕已明明喂了姐姐合和汤,怎么会没有呢?……君小三该不是你不……”
瞬时君赢一张俊脸红了个透彻:“陛下莫要胡猜……有……有时没有也属正常……”
訾槿微微松口气:“既然不是不行,朕便放心了……君小三你要努力才行……哎……要个孩子有那么难吗?……朕不管你们如何,五年之内朕要你们给朕生个孩子!……五年会不会太长了?……要不三年呢?……”
君赢头越来越低,连耳根都是通红的。
訾槿小心地将婴孩的小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柔声道:“他的眼眉与朕如同一辙,笑容却是与你如此相像,怎么看怎么像你与朕的孩子。”
君赢震惊地望着女帝的侧脸良久,眸中溢满了柔情和爱意。他顺着女帝的目光细细打量着襁褓中的婴孩,眼底的冰冷淡去了许多。
夕阳下,訾槿默默地打量着抱着婴孩坐在床边的女子。她出宫也有五年了,那温柔的模样却一点都没有变,似是因为刚生产完,身子比以前丰韵了点。逐渐地訾槿红了眼眶:“素儿姐姐……槿儿……来看你了。”
女子一惊赫然抬眸,愣在原处:“陛下……”
訾槿环住素儿腰,看着她怀抱中的孩子:“姐姐发现没?这娃子很像槿儿,看这眉眼是不是与槿儿小时一模一样?……这是姐姐的孩子也是槿儿的孩子……朕要把这天下给这孩子……槿儿不想做皇帝……一点都不想……”
“陛下,你怎能这般想?”素儿猛然回头,低声叱道。
“自小到大姐姐为了朕吃了多少苦?挡下了多少暗枪?……姐姐身上流着的也是纳蓝南族的血,为何这天下不能给凛儿……凛儿不是姐姐一个人的,他也是槿儿的孩儿,姐姐怎能这般的自私要将凛儿留在自己的身边呢?……姐姐不知道,槿儿一个人……在宫中很冷也很怕……槿儿不愿再斗了,不想再争了……”訾槿将头埋在素儿的后背上,委曲地说道。
素儿单手抱着婴孩,伸出手抚了抚訾槿的头:“陛下……莫要胡想,纳蓝南族的血脉只余下你一人而已。纳蓝暗息并非纳蓝南族血脉,你虽是唤我姐姐,但是我们却无半分的血脉之亲。纳蓝暗息的使命就是保护自己的主子,与主子同生同死。你当初执意送我出宫,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我已内力全无,如若留下宫中,只会成为你的弱点与把柄……陛下莫任性……你做得很多,真的很好。”
訾槿猛然松开素儿腰间的手:“这天下是朕的,朕说给谁便是谁!姐姐明明就有神力,却不承认流着纳蓝南族的血液……好……这些朕可以不管,但是姐姐的出生便是为了听命于朕,此时朕不是在和姐姐商量,而是命令姐姐。祖上有言……暗息的命和人都是主人的,她的子女也不例外。”
素儿伸出手握住訾槿的手:“自小都是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何时忤逆过你?如今倒是给我摆你那皇帝主子的架子。”
訾槿看着素儿委曲的模样,顿时感觉自己有点过分,连忙低下身来安抚,讨好的说道:“姐姐莫生气,槿儿也是为了这娃子好。……朕的小君凛……朕的小君凛终能站在众人之上,俯视天下。”
七情不解 魔障难除 因果相报 何是归期 别叶辞风朱弦绝(六)
别叶辞风朱弦绝(六)逐渐那破碎的画面消失了,阵阵寒冷再次袭来,訾槿蜷缩成一团,躲避着那彻骨的冰冷。那是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阴寒,这种寒意缠绵入骨,丝丝连连地浸入全身,一点点侵蚀着訾槿的身体与感官,逐渐地僵化着她的肢体和血脉。冰冷的气息一波接着一波,让她的承受达到了极限。
不知过了多久,已冷到毫无知觉的訾槿,突然感到一丝丝的暖气从手掌渗了进来,虽只是一丝丝的暖意,可也让訾槿温暖不少。似是找到了方法,那暖意蜂拥而至,让訾槿舒服的只想尖叫。
訾槿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坐在自己对面的宝羡那张苍白的脸。他双眸紧闭,头上满是汗珠。手上的暖意依然未消失,訾槿微愣了一下,看见宝羡的手紧紧地附在自己的手上,若是没有那些记忆或许不知道手上的暖意是什么:“宝羡你寻死吗。”
宝羡猛然睁开双眸,翡翠色的眸底闪过一丝欣喜,他极缓慢地敛去了手上的暖意,徐徐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訾槿不善的脸色让他慌忙从床上退了下来,剧烈的动作让他的身子不稳地摇晃了一下,扶住床柱方才站稳,他敛下眼眉低声恭敬地道:“主子醒了。”
“为什么要输内力给我?”訾槿无力地靠在身后被人事先放好的锦被上,有点虚弱地问道。
“主子怎会知道宝羡是在输内力?”宝羡一惊,随即问道。
“宝羡……”訾槿欲言又止,一瞬不转地盯着宝羡,良久,“宝羡……你是纳蓝南族的暗息,是吗?”
“主子……想起什么了吗?”宝羡声音有几分不确定。
訾槿敛下眼眸,摇了摇头:“头脑很乱,似是想起来了,又好像没想起来……宝羡是暗息吧?”
“是。”宝羡沉思了一会,再次道,“主子现在还有没有不适?”
“解药不是你忘记了,是老太婆不给你。”訾槿不答又道。
訾槿笃定的语气让宝羡无法反驳:“主子多虑了,夫人她……”
“罢了,别替她说话了……呵……对我倒是越来越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