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哪不舒服?”还未睁眼,耳边便传来君凛焦急的声音。
訾槿强撑着试图坐起身来,却被圈进了臂弯,她无力地靠在了君凛的怀中,侧耳听着那碌碌的车辕和马蹄声:“唔……几时了?”声音沙哑而虚弱。
君凛扶住訾槿尽量地让她舒适地靠坐在自己怀中,细细地理着她凌乱的发髻:“你怎就那么地不听说呢?昨日……以后,你怎能再去沐浴?嗯……都怪我睡得太沉了,才忽略了你。”
訾槿狠狠地按着太阳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点,她摸了摸身上已焕然一新的衣物,侧目看了看君凛。想来是换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是干净的,幸好自己在身上掐出不少痕迹,否则这一下就不能瞒住了。
君凛抚了抚訾槿的额头,眉头皱得越发的深了:“早上你睡得很熟……我怕弄疼你,让嬷嬷给你换的,那么冷的水你怎能再去清洗呢?怎么还烧着?可想吃点东西?还有哪不舒服吗?”
訾槿看着车窗外飞快逝去的景物:“咱们去哪?”
君凛将訾槿身上的被褥掖了掖:“是不是倦了?想吃点什么?祁咏跃!”
“主子,离大宴还有三日,即便咱们不免不休地赶路也是勉强才能到,不能再歇了。”未停下的马车外,传来了祁咏跃为难的声音。
“放肆!你……”
“别停了,停下了更不好受。”訾槿打断君凛的话,蹙眉说道。
君凛道:“要不等到前边的城镇,让大夫再给看看。”
“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訾槿摆了摆手,有点虚弱地说道。
君凛双手抚上了訾槿的太阳穴,一下下的轻按着:“定是昨日着凉了。”
“君凛。”
“嗯?”
“两日前是你的登基大典,可你人一直都在胭脂谷……”
君凛淡笑着安抚道:“呵呵,箬柳先生的易容天下第一,他如今为我所用,自是不怕什么。”
訾槿道:“那为何还要着急回去?”
君凛侧目看了訾槿一会,缓缓说道:“我方才执政不久,根基尚不牢固。大宴群臣时必定所有的人都会到场,只是不想涂添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訾槿轻笑道:“怎么会呢?自他去后,君赢一直手握月国全部大权,如今他禅位给你,自是会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摆平的,莫须过于的担心。”
君凛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轻吻了吻訾槿的发:“你勿要多想,朝中的事自是有我,你好好养身才是。还有两日两夜的路要走,真怕你吃不消,想喝水吗?”
訾槿看了一眼长几上燃着“缥缈”的香炉,微微敛下了眼眸,有点疲乏地摆了摆手。訾槿在君凛怀中找了舒适的位子,再次闭上了双眸。
君凛默默地凝视着訾槿有点疲乏的睡颜,眸中闪过一丝内疚,按住訾槿太阳穴的手也越发的轻柔了。他垂下眼眸俯在訾槿的耳边,脸轻轻地磨蹭着她的柔软顺滑的长发,久久地久久地不愿离去。
不免不休的奔波,终在第三日的夜里,一行人趁着浓重的夜色进了月国皇城,从秘道回到了月国皇宫。
朝凤宫内,君凛看着还在沉睡的訾槿,嘴角挂着宠溺的笑,摸了摸那似乎有点消瘦的脸,侧目间看了一眼站在外间的祁咏跃:“这些时日,他们可有什么动作?”
祁咏跃抬眸看了君凛一眼,似是有点为难。
“说吧,进秘道前,朕便点了槿儿的睡穴。”君凛抚摸着訾槿的脸,头也不转地说道。
祁咏跃道:“太上皇曾试图联络过金将军,后来因拿不出虎符,被金将军所拒。”
君凛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穷途末路了吗?如今倒是愿意放下身段去求人了,可惜啊……訾吟风那时便想要反他吧,不然不会将那些人带得只认虎符不认人。”
祁咏跃接着说道:“比起来,三皇子倒是安分多了,从未试图踏出废院半步……只是军机处压了几道秘折,还需陛下亲阅。”
君凛抬眸问道:“明晚的大宴可得准备妥当,万不可让他找到机会。”
祁咏跃微然一笑:“陛下放心,如今姑娘在你手中,太上皇自是要顾及姑娘,断不会贸然行事。”
君凛抬眸看向摆放在一旁的白玉琴:“将槿儿的东西,都安置在这个殿,让奴才们小心着点,别碰坏了。”
祁咏跃面有难色地说道:“陛下如此怕是不妥,姑娘此时并无名分,若贸然将她安置正宫,定会遭人非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