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打电话给邢宥。”方瑞朗命令米栎。
米栎粗重地喘着气,不可思议地看着方瑞朗。
“这很难猜吗?放着宋毅瞳这样的男人不要,却找一个老男人?”说到这里,方瑞朗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邢宥是长得不错,也很有钱。可宋毅瞳并不比邢宥条件差,而且他还那么爱你。仔细想想,你的选择真叫人匪夷所思!”
米栎的注意力因为方瑞朗突然的戳穿真相而转移。
“你别自作聪明了。”
“不,自作聪明的是你。”方瑞朗微微挑眉,“宋毅瞳是当局者迷,可我不是。那天他因为你的突然辞职,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不。才不是!”米栎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切都是你的臆想。你这个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衣冠禽兽!”
方瑞朗的眼神变得凶狠极了:“我衣冠禽兽?如果我衣冠禽兽,我应该第一时间把我的猜想告诉邢宥。看看他会不会调查出你真实的身世背景。”
米栎张口结舌,嘴巴张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睁大的眼睛布满了惊恐之色。
“米栎,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的计划很聪明吗?或者,你以为要了解这些,其实很难?”方瑞朗的声音透着寒意,“我能从一个小山村凭脑子考进上海,你以为我的智商只是平庸之资?少自以为是了!”
他握着米栎的肩膀使劲摇晃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想帮你?你别天真了,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我才不会纵容你的愚蠢和无能。在我看来,你就是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绣花枕头!你的艺术天赋甚至连你母亲都不如,竟然妄想在艺术界立足?别痴人说梦了。这种靠天赋吃饭的领域,你根本就没有立足的希望。要不是我从中运作,你以为会有人看上你的画?!我劝你清醒一点,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米栎的眼中失去了光彩,她连最后一丝骄傲和自尊都被击碎了,她怔怔地望着前方,就像一只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
“我送你回家。”方瑞朗冷酷地抛下发愣的米栎,从后座跨进驾驶座,回头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你调整,如果你想让邢宥看出你遭受了什么,你就继续这样要死不活好了。”
……
送到米栎别墅的时候,方瑞朗从后视镜中看到已经补过妆的米栎,她用巧妙的化妆技巧掩盖了哭泣的痕迹。
方瑞朗歪了一下嘴角想笑,却无意中抽动了脸颊的神经,他发出嘶的抽痛声。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又恢复了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米栎,一会儿进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既然不能改变,就要学会利用。”
米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那一刻,方瑞朗觉得米栎变了,曾经的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而现在,她眼中的爱被无情所取代。
她的眼神充满了寒意。
……
邢宥在客厅里已经等了很久。
他手中握着一支残破的水晶天使,它的底座被打开了,原本,这里被抹上了强力胶,邢宥很费力才用凿子凿开了底座,因为用力,它的底座现在有些坑坑凹凹的破损。
一周了,他做的期货品种迎来了两个涨停,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这证明他的办公室确实被安装了窃听器。
他怀着仅存的一丝希望,一脸严肃地拿起桌上的水晶天使去了福州路文玩市场,在一家店铺里,他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工艺品。
当那个店主介绍这个水晶天使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当着邢宥的面打开了天使的底座,说:“瞧,这个底座可以打开,可以藏情书,还可以藏戒指。”
邢宥深吸了一口气,露出戏谑的笑容。
店主看了邢宥一眼,又笑着说:“不过我个人是推荐藏戒指啦。因为现在都流行出其不意的求婚方式啦。”
邢宥面无表情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