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宣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来一串青红相间的宝珠:“孤想送这个给阿元。”
看清那串珠子,其余人没说话,梁王后颇有些难为情:“碧玺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梁国公摆手:“此言差矣,总是他们小孩子之间的往来,殿下一片诚心,岂能用珍贵与否衡量?”
“碧玺不是珍贵之物,但却是儿臣心头所爱,阿元也是儿臣心头欢喜。”他拿着那串珠子上了苏阳马车,放在了梁元眼前,小团子果真喜欢这样别致的颜色,立刻欢喜地扬着短短两只手,扯着珠子‘咿呀’起来。
“等阿元长大一些,舅母下次来王都一定带着阿元。”奚容宣说完又礼数周全地告退,苏阳帮梁元掖襁褓的手一顿,轻轻答应了一声。
奚容宣随母亲刚回王都,天子便立即召见了随母亲归省的长子,说要校考他沿途见闻和往日功课。
尽管梁王后以为奚容宣年纪还小,不应该这样严苛,然而再想到自己的儿子是柏朝储君,肩负着黎民百姓和王朝兴盛,又只好心疼地随他被磨练。
那日,上书房里,天子巨细无遗地问了奚容宣在洛安的见闻。
最后,天子问:“见到梁家那个弟弟了吗?”
奚容安严肃的小脸忍不住带了一点欢喜:“嗯,阿元很可爱。”
“阿元?”天子顿了顿。
“对,就是苏阳舅母的孩子,叫梁元。”小容宣对天子知无不言。
天子神色莫名,容宣见他停顿,以为他在等自己解释,于是将这名字的来历解释给天子:“舅舅说,他和舅母的姻缘是良缘,父王跟母后的姻缘也是良缘,梁家和王室之间总有良缘。”
本以为天子能高兴,可过了很久,才只有一声嗤笑。
……
这天早上,五岁的梁元睁开眼睛,迷惑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不太对劲:胳膊短腿也短,连两尺高的门槛也跨不过去,怎么桌子椅子都变得这么高了?
他尚在疑惑,门被打开,珠玉满头的貌美夫人带着一群仆从进来:“阿元醒了?今日你父亲就要回来了,我们早些出城,去接爹爹好不好?”
梁元偏头:“爹爹?”
苏阳笑了笑:“是啊,阿元很久没见爹爹了对不对?”
梁将军一走数年,叫苏阳解释也来不及,五年过去,他终于要回来了。
即便沉疴难愈,这么多年风平浪静,她得来这么多真心,总该还人家一二的,于是苏阳筹谋着示好。
路上,苏阳跟梁元串通:“等会儿见了爹爹,你就跟他抱怨家里无聊,叫他多陪陪你,好不好?”
梁元似懂非懂点点头,远远看到威武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