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里的小儿子,还在念中学,大哥和二哥都能下田干活,而我,因为是家里最弱的劳动力,所以被父母推出去。
全村的人都看到了,像看宰牛一样围观着,我是被他们动用私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砍死!”
“牛家三兄弟都一个德性,他们死有余辜!”
赵文卿不解,“你与牛家兄弟有仇,害死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当中有一个7岁小孩呢,他怎么回事?”
“是我。”这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本来是城里就读的大学生,被他们拐卖到青云村,卖给何兴淮那个畜生!何新安要我为他生儿子,我不愿意。
他就天天用铁链子拴住我,让我不能离开房间半步,我先是生了两个女儿,他都不想要,他穷得要死,根本养不活更多的孩子!他只想要一个儿子!”
“第一个女儿一出生,他把女儿活生生给掐死。第二个女儿出生后,他学乖了,把找女儿卖给别人,赚了一笔钱。第三胎才生了儿子。我生产大出血,没有得到救治,也死了。”
“可是我恨那!他越想要什么,我偏不要他得到!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有儿子给他传宗接代吗?
他那么穷,儿子活着跟他只会受苦,还不如我把儿子给带走了。他毁了我,我要让他下半辈子都痛不欲生!”
又是一个沉重的故事。
他们来不及消化,这时换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也是被拐卖来的,我家在外省,我初次离开家乡打工,人生地不熟,还没找到第一份工作,就被他们拐到青云村。
那个男人同样要我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我宁死不从!那个男人和他的母亲就拿着皮鞭天天抽我,我每天都被他们抽得死去活来。
身上的伤疤干了又裂开,如此反复,后来化脓,发高烧,他们没钱带我去市里治病,村医救不了,我就这么死了。”
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此时,又换了第三个女人的声音,“我也是被拐来的,逼我嫁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做老婆。那个老头是个变态,他见我不服从,就把我关在猪圈里,与猪生活在一起。
我一个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女孩子,那么爱干净,爱漂亮,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地狱,生不如死!所以我也要他尝尝那种滋味!让他那样死去!”
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报仇的冤魂,也开始一一诉说他们的冤屈。
广校长一笔一画记着,一晚上都不敢停。
他们连续记了整整两天,数十年来的受害者,多到令人乍舌。
后来警方根据这些线索破获了好多起拐卖妇女儿童案,把牵线人、地头蛇一锅端,违法犯罪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当然,这是后话了。
白晚宁准备离开的这天,萦绕在青云村上空的黑气消散,整个天空一片清明。
村里的人情绪不高,人口少了一大半,因为都被押去坐牢了。
跟来时不一样,离开的时候村干部一个都不见,因为他们与那些拐卖妇女儿童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想来那些村干部都会大换血。
由于案情数量巨大,不仅是活人的事,还涉及灵异,因此,在灵异社任职的赵文卿要留下来,协助当地派出所立案。
只有特聘的白晚宁可以提前离开。
白晚宁用传呼机联系叶寒廷,让他今天开车来接自己回家。
叶寒廷大概中午会到,约好了一起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