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做了一件寻常的事情,并未有什么多余情绪,宁乾洲在沙发上坐下,“怎会改不了。”
我将这一世因果宿命的循环规则细细讲给他听。
改了因,我就会变成导致一切发生之因。
结果不会变。
命运会凌乱交错,时间线会提前或推迟。
最终,经过无数次命运线和时间线自我调节以后,回到宿命既定的正轨之上。
宁乾洲静静听我讲述,眉头紧紧皱起,透着认真思辨的慎独。
此时此刻,他似乎脱下了重权者的外衣,仅仅以一个学者的身份,平等认真地与我探讨学术问题,态度几分知礼,甚至还有一点点探究的征询。
他言简意赅,“结果不变,过程随意是吗。”
面对未知领域的知识体系,他是敬畏的。
我怔了一下,“是这个意思。”
他笑了声,“这算哪门子的宿命不可改,世人的结局都是死。过程随便演绎,结局终会消亡,这是既定规则。”
他语气里透着洒脱的无畏,认真看着我,“如若你所言为真,那你比世人要幸运太多。”
我懵懂望着他。
他看我许久,脸上渐渐浮现一言难尽的表情,似乎对我的愚钝无话可说。我感觉他不想解释了,但他气息深沉下去,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个笔记本,取下钢笔。
“过来。”宁乾洲在桌边坐下。
我缩在大氅里穿好衣服,哆哆嗦嗦来到他身边,他拿着笔开始推演,“三个条件。1。宿命既定。2。事件发生的时间线会推迟或提前。3。个人命运线会短暂交错改变,最终还是会走上既定正轨。”
我点头。
“宿命既定和时间线推迟或提前,便是伪命题。”宁乾洲冷静分析,苍劲的钢笔线条细细划写笔记本,“你若不断改变事件走向,导致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一直往后推迟,长此以往改下去,你这辈子不就过去了么。等你寿终正寝,那些事是否还会发生,与你何干。”
我悄声,“宁乾洲,你统一南北局势的时间,就被我提前了两年……”
他眯眼盯我许久,“你若是能随意提前或推迟这些时间线,那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我改不了结果。”
“那就把结果无限往后推迟,推迟到你寿终正寝那一天。”宁乾洲笔端继续推演,“第一个和第三个条件可忽略不计,破局的关键在第二条。”
我凝神。
宁乾洲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何况,第三个条件你没看出来么?它在告诉你,你可以随心所欲活成你想要的样子,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把第三个条件和第二个条件结合,你就无敌。”
我在他身边坐下。
看着他笔记本上复杂的推演,“具体实施时,你插手改变的事件,会将你卷入事件中,导致事件因你而发生。这不是有了通天手么?好的事情,你大胆干预,最终这些好事全因你而发生,仅此一条,你便能步步青云。不好的事情,你将事件发生的时间线往后推迟。无论怎样看,你的人生都是必赢的结局。”
伪命题……条件剔除……或合并使用……
“你要开发规则,掌控规则,利用规则。”宁乾洲将线条串联起来,“你的能耐应该还不止这些,该是有些规则还未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