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头一次在他的面前散开,露出双清亮的瞳孔,那瞳孔含笑,却带着刺骨的冷漠:“我要成婚了,你高兴吗?”
李巍的瞳孔锁紧。
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闭上了双眼。
醒来啊,这只是场梦,醒来啊。
“我这些天,日子过得很不好。”
李巍又睁开双眼,他看着梦中清亮的瞳孔,半跪在原地,嗓音嘶哑的问她:“有人欺负你了吗?”
那双瞳孔对他笑了笑,随着白雾一同散去。
刺眼的日光从窗棂外探了进来,李巍垂着眸子,从床榻上起来,他听见自己欢快的声音说着:“完蛋了,今早要去给皇祖父请安。”
“世子爷。今日要穿的衣袍,妾已经找好了,在西南角的方向。”
梦里的声音似乎与这道平静的声音重合。
李巍的心间发颤,他敛起眼帘,将衣袍套在身上,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元姑娘,这是你做的吗?”
南朝女子出嫁,会给夫君做两身新衣。
但元芷并不通女红——这件衣服是青鱼帮忙买的。
她难得顿了瞬,刚要说话,就听李巍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元姑娘,你起了吗?”
元芷顺着他的话:“起了。”
“哦,”李巍胡乱的点了点头:“元姑娘,那我能进来吗?”
“世子爷请进。”
李巍正好衣冠。
他拿起桌面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划了道口子,又赶忙拨开流苏,大步走了几步,将血滴在床面的帕子上。
他这些动作做得太快,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元芷难得惊疑,她看向李巍已经快愈合的伤口,不耻下问:“世子爷这是在做什么?”
李巍的面颊微红,他嘟囔着回道:“我朋友说,洞房之后,喜帕上就会落红。”
李巍不解的看向元芷的瞳孔,疑惑又不确定:“他说,这是女郎贞洁的象征。”
可是,为什么洞个房,就要把人家好端端的女郎弄流血啊?
李巍也不太理解,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反正,皇祖父会派人来收这个帕子的。”
元芷也点了点头。
在元芷心里,南朝向来对女郎苛刻,让女子流血这种事也不太新奇。
李巍看着帕上的血迹干涸,他看向元芷:“那我叫他们进来了啊。”
元芷又点了点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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