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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秦桑说：&ldo;我不过虚长你两岁，拿主意也未必比你高明。但如果你遇上什么困难，如若我能帮到你，我倒是很乐意帮忙。&rdo;

姚雨屏这件事qg本来是瞒着全家人的，自己的闺中好友亦是一无所知。有要好的女同学，也是远在昌邺，这一腔心事她自己已经憋屈了好久。

今日虽然是初见秦桑，但觉得她难得是个温柔可亲的人，所以自己满心的烦恼，终于忍不住要倾诉一番。

只是这样的事qg，讲起来未免吞吞吐吐，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面红耳赤地说：&ldo;不瞒你说，这封信。。。。。。这封信是他写来的呀。&rdo;

秦桑听得一个&ldo;他&rdo;字，便知道此信与男女之qg有关，她本来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见到姚雨屏惶惶不安的样子，总令她想起两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惶然无所依，那种煎熬的qg形似乎仍旧历历在目，所以忍不住就心软了，轻声问道：&ldo;那么，你和他的jiāo往，是瞒着家里人？&rdo;

姚雨屏点了点头，说道：&ldo;虽然我自己没有什么门楣之见，可是你也知道，我家里。。。。。。我家里。。。。。。&rdo;

说道这里，她就慢慢地把头低了下去。手指头绕着衣襟上系的一条手绢，甚是发愁的样子。

秦桑叹了口气，说道：&ldo;恋爱的事qg，本来就是讲究一个缘分。但是如果家里通不过，那倒是极大地一个阻力。&rdo;

姚雨屏却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来说道：&ldo;如果实在是不行，我就脱离家庭，我还有一双手，总不至于养不活自己。&rdo;

秦桑听到她这句话，倒有神chui触动似的，于是说道：&ldo;那也是最后的退路，事qg没到万万不能转圜的地步，何必出此下策呢？如果对方的家庭只是清贫，我倒是可以从中想点办法，去对姚师长姚太太说一说。&rdo;她自嘲的笑一笑，&ldo;论起来，我这婚姻还是打破门第之见的结果。我出身商贾之家，当初万万是配不上易家的公子呢。&rdo;

姚雨屏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十分恳切地摇了摇，说道：&ldo;姐姐，你别这样说。如果我的父母，肯抛开那样的成见是再好不过，可是我的父母我十分了解。我的大姐，因为姐夫过世得早，所以想要改嫁，婆家都没有说什么，我父亲倒将她斥骂了一顿，骂她丢了祖宗的脸面，不肯再认她这个女儿。我想到这件事qg就觉得心里发寒，只怕我的事qg，连半分希望都没有。姐姐，你待我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可是我不想让你在中间为难呢。&rdo;

秦桑微微一笑，安慰她说：&ldo;我知道我也许不够力量来劝说姚师长，但是也许姚师长会给别人一点面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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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雨屏听她这样说，早就猜到她的话里真正的意思，是打算让易连恺出面，去跟自己的父亲说项。

想必姚师长不能不卖易连恺一个面子。可是关系到这种事qg，女孩子不能不害羞，于是红着脸说道：&ldo;我把姐姐当成自己人，才说给你听，你如果告诉不相gān的人，我可不答应。&rdo;

秦桑笑道：&ldo;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告诉不相gān的人。&rdo;

姚雨屏本来还要说些什么，却听见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在门外道：&ldo;四小姐，太太请易少奶奶出去看戏呢，说冯啸山就要上场了。&rdo;

那冯啸山原是乾平名角，声动永江南北，所以今天的戏特地请他来唱压轴。还没上场，戏台底下早已乌压压地坐满了人。

做寿人家的堂会戏，总要唱到凌晨一两点的。而今因为客人都晓得有冯啸山的戏，所以谁都没有走。

秦桑对于听戏倒是可有可无，但是主人家特别殷勤，不能不敷衍着点。她仍旧和姚雨屏坐在一起，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窃窃私语到：&ldo;那么她是一点也不知道？&rdo;

&ldo;哪能不知道呢，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rdo;

这样没头没脑的零星碎语飘到她耳朵里，她也没有在意。

台上原本唱的是《甘露寺》，冯啸山一句&ldo;劝告千岁爷杀字休出口&rdo;音犹未落，底下早已是震天响的喝彩声、叫好声、巴掌声，闹腾得几乎将整个戏台子翻了过去。那冯啸山当真了得，更兼中气十足，一大段西皮流水唱得字字俱佳，满座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这样的老生名角，听的就是一个唱功，唯有秦桑是个不懂戏的，而且也不怎么懂京剧的唱腔念白，看周围的人都听得兴高采烈，不得不耐着xg子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台上宫娥簇拥着公主出来，那个扮孙尚香的花旦凤冠霞帔，刚刚亮了一个相，又是满堂喝彩声。却有两三个闲人，仿佛不由自主一般，由前排回头往后望，正正撞着秦桑的视线，却又连忙扭过头去。

秦桑见他们回头打量自己，不由觉得奇怪。。。

台上孙尚香已经轻启朱唇，唱出：&ldo;昔日梁鸿配孟光。。。&rdo;

这个花旦满脸敷的胭脂水粉，倒是一双清水眼，看上去甚是眼熟。不过在秦桑眼里，这些梨园优伶扮上妆都长得差不多。

按道理说，唱完这句，满座的人应该拍巴掌叫好才对，可是偏偏只有几个前排的人喝了声彩，连掌声都是稀稀拉拉的。秦桑心里奇怪，因为像《龙凤呈祥》这样的压轴大戏，从来都是名角儿配的，何况今天扮乔玄的是冯啸山，这孙尚香也应该是个差不多等级的角儿吧，怎么连叫好声都听不到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