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初皱眉,抬了一下手。
沈助理立刻意会,把手里自己收集到的一些资料递过去。
文件夹厚厚一沓,包括一些沙龙上展示的作品,周邵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照片面容甚至带着几分儒雅和随和,他本人并非画家,只是一个热爱收藏的收藏家,后来成了一个画商。
他今年三十岁,目前单身,有两段失败的婚姻,没有孩子,他的确多次被扫黄大队扫,但他不是嫖的那个,他是被嫖的,他每周四的晚上都会戴上项圈出入一家叫scloud的酒吧,那里是小众爱好者的聚集地,然后被各种各样的女人领走。
季淮初忍着不适看完了,他的太阳穴又在隐隐作痛,他把文件递给沈助理:“我知道了,拿去销毁。”
沈助理点头:“好的。”
*
乌云密布,天空是阴霾一样的灰色,云层压得低,像是有什么要坠下来了。
祁免免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仰头看着,手机叮咚叮咚地响,她仿佛没听到。
家里有四个佣人,他们住在保姆房里,从祁免免搬过来之后,他们就像是变成了透明人,做什么都悄无声息的,没有事的时候绝不踏入主楼。
因为祁免免讨厌安静时候突如其来的陌生脚步声,那会让她控制不住想要发火。
她冷冷看人的时候,佣人都会害怕,觉得她像蛇,是一种冰冷没有温度且让人从心底恐惧的生物。
脚步声渐渐近了,祁免免听出来是季淮初,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厌烦,危机感,莫名的破坏欲,以及交织着的爱欲与冲动。
季淮初解开袖扣、领扣,拆掉手表,皱着眉毛听她手机不停地响,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但他知道那是种错觉,就像她小时候总是坐在在雨夜将自己抱缩成一团,他以为那是害怕和无助,她只是觉得厌烦和愤怒,她说觉得潮湿要钻进她皮肤了,她想把自己变消失掉。
她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他从后穿过她的腰身去拿她手机的时候,祁免免突然转身抱住他,她攀着他的肩膀,一口咬上他的锁骨,用力程度仿佛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的眼里跳跃着火焰一般的光,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季淮初倒抽气,推开她之前余光瞥到手机屏幕,周邵清正在给她发一些“行为艺术照”,他礼貌地询问:“祁小姐对这些感兴趣吗?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聊一聊,我请客,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季淮初推开的手顿了一下,疼痛让他有些脱力,他钳住她的下巴把她扯开一些:“你属狗的?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祁免免指腹擦了下她咬过的地方,由衷赞叹:“我的牙,好整齐。”
她眼里的火焰散去,露出一点茫然来,带着一点讨好踮脚亲了下他的嘴巴。
他有一瞬间想躲开她的吻,那种被支配的感觉让他烦躁,但他迟疑片刻,便没有躲掉。
两个人对视着,她的眼睛像漩涡,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总是没什么讨人喜欢的表情。
季淮初弯腰,狠狠咬了下她的嘴唇,舌尖撬开她的牙齿。
带着一点粗暴意味的吻,是痛的,但让人喘不过气。
他把人拎起来,扔在高处,让她坐着,他仰头看她,拍了拍她的脸:“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