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免免确实觉得他们在讨论的人不是她,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具象化的符号。
唯独不是她。
她在看?到周谈那篇文章的时候,甚至笑出了声。
这是她第一次由衷觉得快乐。
兴奋的,带着点嗜血的扭曲的快乐。
周谈……
她想起来了,那个漂亮的男生。
很?漂亮。
季淮初跪在爷爷面前,结结实实挨了母亲一巴掌。
“你到底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铁了心想死?你到底还要被她害多少次?”
母亲的歇斯底里显得更具象化一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如果说五年?前母亲对祁免免的痛恨更倾向?于一种迁怒,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那么现在就是直白而剧烈的恨。
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疼和维护。
诚然选择自己的伴侣是个人的事,但人毕竟是社会的群居的动物?,他在看?到母亲眼底的担忧和悲伤之后,便只好缄默。
值得吗?
他不知道?。
不知道?便是有摇摆的余地。
可显然所有人都觉得不值得。
连祁免免自己都觉得不值得。
他倏忽扯出一点笑意:“妈,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很?严重,可能拖垮你,拖垮这个家,我说,放弃我,你会吗?”
母亲愣了一下,然后生出更大的愤怒:“我是你妈妈,你不要混为?一谈。”
母亲为?孩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值得的。
那是与生俱来牢不可破的关系。
但他并没有义务要承受祁免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但很?多妈妈会,比如祁免免的妈妈,如果你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似乎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她不过是软弱了一点,她不过是更看?重自己一点。”
季母和祁母关系还算可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甚至觉得那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在事业上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力,因而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唯独对待女儿并没有那么上心,孩子?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外,犹豫着生出来又?被产后抑郁拖垮,她恨这个孩子?差点毁了她的人生。
但她也没有抛弃她啊!孩子?在岛上和爷爷好好生活着,锦衣玉食物?质上从无亏待,即便是六年?时间?的缺失,也不至于遭受那么大的反噬,祁免免从小到大的难教养是出了名的,那种骨子?里的坏几乎掩盖不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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