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求你收留我几天。”
宋轻尘让樱桃去沏茶,招呼她坐下:“有话慢慢说。”
汤蓉蓉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天的遭遇告诉她。
“那天回去后,我跟我娘说了想学医的事,她坚决反对,要我嫁给大表哥当二房。”
“听说表哥抬了个丫鬟做妾,她又来侯府,找舅妈打听。”
“瑶表妹刚好在场,说大表哥喜欢小脚,要是我像她一样缩了脚,大表哥肯定会娶我。”
“我娘看过她新缠的脚后,十分心动,托她请盛医女来府里帮我削骨。”
“我不肯削,狠狠骂了盛医女一顿,说她助纣为虐,残害女子,是杏林之耻。”
“她生气离开,我娘打了我一耳光,将我禁了足。”
“昨夜丫鬟悄悄告诉我,说她听到我娘和嬷嬷商议,明日将我迷晕,再请盛医女缩脚。”
“我只好连夜逃出来。”
她无处可去,唯有来找宋轻尘。
“表嫂,我不是故意给你添麻烦的,”她哽咽道,“但除了你,我想不出谁会愿意帮我。”
旁人定会觉得她不懂事,劝她听母亲的话,把她送回伯府。
宋轻尘原本对她只有个乖巧印象,见她有勇气反抗陋习,倒是生出几分欣赏。
便道:“你逃出来不容易,想必累得很,先去枫院歇息,明天我会给伯府递个信,说你在我们府里住一阵子,好叫你娘安心。”
汤蓉蓉一个劲点头:“嗯嗯,我都听你的。”
又补了句:“表嫂,你放心,我绝不会和你抢大表哥的,我见到他一定绕道走。”
宋轻尘笑了笑:“抢也无妨,我不介意。”
汤蓉蓉:“啊?”
怎么听起来有点嫌弃……
宋轻尘安排她住下,翌日送了口信给怀安伯府,谢怀珍没有过来找人。
倒是长宁伯府派了人过来,说她母亲俞氏身子不适,想见见她。
宋轻尘下午看完诊后,带着几份礼品和端午那天采的、已经炮制好的药材去长宁伯府看望俞氏。
俞氏一如既往,看她的眼神总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也许她以为女儿的灵魂依然在这副躯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