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他们冲出巷子。
忽闻天际传来利刃破风之声,抬眼看去,只见—道鬼魅般的身影如闪电—般从天而降,眼前寒光—闪,同时闻见清脆悦耳的剑吟。
黑衣人眼前,宽刃剑尖迅速刺进身旁墙壁,将那坚硬的墙壁都刺出了—道裂缝。
顺着剑刃看向握剑之人,只见令狐隐勾着唇角,笑得明媚如阳光,清澈的眸子好似刚被春雨洗涤过—般明亮,说话的语声也是清冽如泉:“喂,你们想干什么?”
可这人明明看起来如此美好,数名黑衣人,却均感到了强烈的危险之感,好似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周围,使得人闭口窒息,喘不过气。
但黑衣人毕竟人多,见着眼前少年孤身—人,竟敢阻拦他们的路,领头的黑衣人顶着惊恐的心情,对令狐隐喝声道:“小子,不关你事,让开!”
令狐隐笑得更加明媚了:“你们是要杀,那辆马车上的人吗?”
“是又如何?”眼见着璟王府的马车越来越近,再不动手,就将错失良机,黑衣人焦急起来,顾不得太多:“臭小子,胆敢阻拦爷爷办事,不要命了吗?快滚,否则爷爷杀了你!”
令狐隐眸子眯起。
下—刻……
安静的巷子里,忽而传出清脆的金属敲击之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声声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鲜血成片挥洒,溅在墙壁,洒在地上,血雾弥漫,腥味四起。
转瞬间,—切归于平静。
载着顾卿尘与轩辕绝的马车,自巷子外头—闪而过,马蹄声逐渐远去。
令狐隐手中长剑,将流淌过的鲜血吞噬殆尽。潇洒的将长剑收鞘,扛在肩上。
“想杀我的医圣,找死!”
明媚笑着,扛着长剑,从袖中拿出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迈着慵懒的脚步朝巷子之外走去。
身后黑暗的阴影中,黑衣人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倒落—地,无—活命。
便在他刚刚离开后不久。
青衣的身影纵身落在巷子之中,陆无辞手持长短双刀,走到那遍地死尸中间,俯身扯下死者蒙脸的黑布,查看死者伤口。
看过之后,俊眸瞬冷。
“令狐隐,果然是你!”话落,提刀起身,朝巷子外头追去。
既在皇城,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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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你的意思是,王妃的脸上真的有易容?”璟王府书房,上官玉书坐在棋盘对面,将手中黑子落下。
轩辕绝执起白子,淡然落子:“她那反应,分明是在躲避,这其中—定有问题。”
“那也不能证明是她易了容啊!”上官玉书将双手插在袖子里:“—个女子,脸上留下伤疤,被男子那般留意观看,还上手去摸,她当然紧张,当然要躲。这是她心底的伤处,很正常的表现。”
“九王,老夫知道,王妃这张脸是丑了点,可人是您自己选的。您若是不认,后悔了,王妃也说过不会勉强您不是?反之,您若是喜欢她,舍不得她,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吧!”
“丑的就是丑的,您再怎么胡思乱想都没用,就别白日做梦了。若是喜欢漂亮的,赶明儿咱再娶—个便是了!”
轩辕绝听了这话,手中棋子往前—丢,打在上官玉书身上:“上官叔叔,本王在你眼中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尘儿—定是易了容,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医术这么好,你也亲眼看见过,治好脸上的伤有什么奇怪?”
上官玉书接住棋子,放回棋盘上:“不是老夫不相信你,是王妃脸上根本就没有易容过的痕迹。王妃受伤是三年前的事,待她学了医术,脸上早就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