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汪庆就约王清海到尚书房里来,看看如何应对这一突发事件。
“别怕,这事上不了新闻,也没人敢上新闻!凡是跟高考有关的负面新闻一定上不了,宣传部的监控会一直持续。”
王清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毛尖:“死个人怕啥?这年头,天天都有人死,车祸、火灾、矿难、凶杀,区别也就是人数多少而已。死一个人,就不用往省委、省政府报。”
只要领导不知道,那就没问题。王清海非常清楚他的官帽子是谁给的。
从字面上理解,他的官帽子是人民给的,因为权力是人民赋予的。但,人民是谁?在哪里?
再缩小一下范围,他的官帽子是组织给的,但组织是领导来把控的,没有领导,何来组织?
你犯了错误,处罚你的是组织,是以组织的名义。
你提了官阶,都是领导的培养,都算到个人的名下。
人民的虚的,组织是空的,只有领导才是实的。
“今年有不少自杀的吧?投资失败了,老板破产了,被人诈骗了,得了绝症的,股票大跌的,啥都有。学生自杀,也没人逼着他,是他自己的心理素质不过硬!怨得了谁?”
“王厅长,这个学生不一般呐——”
“有啥不一般的?家里有权有势?有权有势的学生,谁会去跳楼自杀走绝路?”王清海嘴角翘起一股轻蔑:“你的胆子不是挺大吗?”
在王清海看来,那些没权没势的人死就死了,能翻出多大浪花?
“王厅长,这学生倒不怕,关键是这学生跟江寒有关系!”
此话一出,王清庆不由得身子一直,心中一凛。
江寒!江寒!!
此人已经把自己的心腹——绿城东区管委会主任袁本初给送进了牢房!
幸亏袁本初骨头硬、口风严,否则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状况、身在什么地方。
一提到江寒,王清海就暗咬后槽牙:有机会,一定把这个家伙踩到脚下!
“有什么关系?”
“这学生是三河县来的,江寒家是三河县的,算是从那儿起来的。关键是,这学生的妈,不知道咋被江寒的老婆看中了,把她弄到家里做饭。”
“而且,这学生从教育局的楼下跳下来之后,江寒和他老婆就赶到了现场。”
“先不说江寒,她老婆沈芸也不是瓤茬!现在也是红人,香港中文大学绿城校区的执行校长。他们两个要是插手这件事,后果难以设想啊。”
汪庆说完,王清海一阵沉默。
“你说,江寒打算怎么办?”还是王清海打破了沉默。
“他会不会给省长、书记说?”汪庆知道,江寒在省委、书记那里都能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