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程博裕已经开始动手,马应才那边还浑然不觉。甚至集团里还有小道消息,说是程博裕眼看着马应才在公司业绩做的不错,眼红要跑回来抢功。
对于这些言论,程博裕面上不动声色保持微笑,下班回家了忍不住向他的老板兼老婆大人抱怨,“真是有点受不了他们了,马应才还来恶心我,说我都回去了,怎么不把我的秘书也带回去……呵,我说那不是我秘书,是我老板了,他还以为我逗他玩呢。”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后面的事情?我问了雯雯,那些合同都还在按期执行,而且马应才那边甚至越签越多了。”时景澄看程博裕故意做鬼脸的样子就想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转过头继续炒菜。
是的,两个人确定关系的第二个月,在尝试过各方面生活都非常和谐合拍之后,时景澄退租了之前的房子,搬进了程博裕家里。
这栋冷冰冰的房子因为他的入驻,一下子就拥有了生活气息——财米油盐被一项项搬进来填满厨房的时候,时景澄不禁感叹:“我真是从没见过你这种连盐都没有的厨房。”
程博裕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在他身后懒着他的腰,问他要不要请个收拾打扫的阿姨,顺便帮两个人做饭。毕竟现在他们的工作都很忙,而做饭又是个很消耗精力的事情。虽然程博裕很爱吃时景澄做的饭,但他绝对不会在这方面要求对方。
时景澄思考了片刻还是拒绝了,他是一个不喜欢别人进入自己家里的人,而至于做饭,他当然也没打算把自己困在厨房,只不过现在他薪资充裕,买菜可以直接买全都处理好的净菜,他只要下锅炒炒就可以。再把洗碗的工作丢给程博裕和洗碗机,倒也不费什么事儿。
毕竟房租的钱省了下来,就应该在别的地方提升生活品质不是?
于是程博裕去鲸胜上班的时候,也过上了带饭的日子,令一众员工都倍感惊奇。
而这事情也很快传到了程渊的耳朵里,让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但老父亲兴许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儿子,竟然向时景澄发来了询问消息。
“我该怎么回复?”时景澄问程博裕,“总不能直接跟老程总说实情吧,他们能接受吗?”
程博裕被问得一愣,也疑惑地挠了挠头,“他为什么问这个?我跟他们说了我和你在一起了啊。”
“啊?!你什么时候说的?!”时景澄大跌眼镜,他怎么还什么都不知道,程博裕就已经全部告诉他爸妈了?
“你答应我的第二天。”程博裕振振有词,“这种好消息当然要和家里人分享啊,我妈很替我们高兴呢,还说那次我带你去,她就察觉到了不一般来着。我爸没发表什么意见,他之前就总说我这种人活该孤独终老,现在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他就烧高香吧,他还能有意见?”
看着时景澄震惊的表情,程博裕颇有一种自己赢了一局的感觉,高兴地扬起了下巴,“怎么,你没跟家里人说么?”
时景澄窘迫片刻,“说……说了。”
“啊?”程博裕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望,但随即又变成了好奇,“那他们怎么说?”
“我爸爸那年重病的时候,家里人就早都一起看透了,只要好好活着,活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那你是什么时候说的?”程博裕表示他还是要比个高低出来。
时景澄当然知道他的心思,略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比你早……大概是放长假那时候吧,我说不回去过节了,想整理整理心情,妈妈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说了。”
可恶,又让他赢了!
程博裕故作颓丧地叹了口气,却又突然扬起笑脸,“但是,我才是最早喜欢你的,比你早,还是我赢了!”
“是是是,你赢了。”时景澄为他的幼稚笑出了声。
程博裕顺势低下头来吻在他的嘴角。
虽然暗中处理了很多重要环节,但程博裕并没有把马应才故意压着底线签的那些合同作废。相反,他一直在等,等着问题集体爆发出纰漏的那一天。
很快,一场供货危机就席卷了鲸胜——表彰大会才刚刚开完不久,电商分公司业绩突出,还得到了嘉奖。结果交货期一到,上游供应链那边却突然出了问题,无法给出足够的货源。
会议室里,马应才阴沉着一张脸,对着负责这款商品采购的负责人大发雷霆:“您是我的长辈,虽然我们亲戚关系远了,但我一直以来都尊称您一声叔叔,可是现在这么大的纰漏,我们拿什么填?无论是赔款还是去其他地方高价进货,这次的损失都有几千万,您拿自己的身家填吗?”
他说着将文件夹重重拍在桌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程博裕也在会上,双手抱臂,目光幽幽从马应才这边挪到另一位负责人身上。这位确实跟马应才的亲戚关系有些远了,因为他是程家这边的亲戚,是程渊的一位远房表弟,倒是该让程博裕叫一声表叔。
可亲戚关系远又怎样?人家可以用利益关系彼此拉近,最后绑在一条船上。
此刻这位负责人满脸通红,也伸手一拍桌子,“你们签了这么多单,也不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让我们去跟源头协调,现在调不到货,你们至少也有一半责任!这赔付的钱,凭什么就让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