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涵一直站在那里发呆,林婉瑶话讲完了,就下令赶人:“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不要一直待在我家,这样让皓耘醒来看到很不好。”
靖涵也是自尊心极强的女孩,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她一路恍恍惚惚,又回到机场,立即搭机回去。
一路上她累积了许多情绪,强忍着被背叛的愤怒和想哭的冲动,压抑再压抑,一走进家门,她的悲伤便瞬间爆炸。
她无视于眼泪狂掉个不停,抓着费竞焱的手,声声哀求──
“哥哥!求求你把我藏起来,求求你把我带离开这里,哥!求求你,让我转学……”
这里的一景一物有她跟杜皓耘的记忆,除了离开别无他法,否则她会崩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费竞焱拧着眉问道。他没见过靖涵这么痛苦的模样。
“不要问为什么……拜托……”靖涵说不出男友背叛的事。
“我去找杜皓耘问清楚!”竞焱气得立刻就要起身。
“不要!”靖涵抓住哥哥的手,拚命地阻止。
竞焱的怒火升起。“杜皓耘移情别恋了吗?”
她泪眼婆娑地点头。
“该死!我去找他算帐。”他紧握拳头,就要往外走去。
“哥哥不要,不需要了。”算了,她看开了。“这样又能怎样?也不可能重修旧好啊!况且你不是说过我们还小,未来的事本来就变幻莫测,我们的感情会生变,也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大惊小怪,我只是……如果不离开这里,我怕我会受不了!”
竞焱神色关切,紧握住妹妹的手:“我答应你,我们立刻搬家,你立刻转学,就连手机电话也都换掉……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整理行李,两个小时后就出发。”他立刻打电话联络住在另一个城市的好朋友,安排了房子让他们兄妹俩暂住。
他们连夜搬家,好像逃难似的,逃到另外一个城市,一切重新开始。
隔天,杜皓耘醒来时,头重脚轻,头还痛得厉害,他不懂为何会如此,明明没有喝酒,头为什么那么痛,难道是生病了吗?
蓦地,他感觉旁边有东西在蠕动,他一回头,竟发现艾莉儿躺在床上。“你在干什么?”他立刻用力把她推醒,大声质问。
“是你昨天邀请我上床,你忘了吗?”她嗲声说道。
“不可能!快点给我滚下床!滚出我家!”他严厉地命令。
然后,他胡乱跳下床,穿上衣服。记起今天是万圣节,他连忙拨电话给靖涵,电话却都拨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乱如麻,忧心忡忡,连忙奔出门,从西雅图开车到靖涵家至少要开十个钟头以上,他却不顾一切把车开往高速公路。
她说好要一起过万圣节的,为什么失约呢?
终于抵达靖涵的家,里面却没有人在,邻居说年轻的男主人昨天有来敲门,说他们要搬家,拜托邻居看顾这房子一阵子,只说会抽空回来把房子卖掉。
才一天,怎么一切都不一样了?靖涵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靖涵,靖涵,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总共开了近二十几个小时的车子,风尘仆仆地又回到家,身心俱疲,心灰意冷。一进门,看到母亲大人面不改色的坐在沙发上。
“妈,你知道靖涵去哪里了吗?”他还是满脑子都是靖涵。
“口口声声都是靖涵!”林婉瑶把所有的不满一股脑全宣泄出来。“你这样不眠不休的开车去找她,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在高速公路上乱闯,万一出了车祸怎么办?”
他懊恼地坐在母亲面前,这些话他根本听不进去,还是那句老话:“妈,你知道靖涵去哪里了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人家根本不要你,抛弃你了!你也不用惋惜,反正她根本不是什么好女孩。”林婉瑶恶毒的说。
“妈妈,你怎么这么说?”杜皓耘生气了。
“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仇人的女儿,不会是什么好女孩……”
“妈──”
“她是曹玉梅的女儿,你知道吗?”
关于自己的养父杜至胜生前和两个女人的故事,杜皓耘早就耳热能详,小时候,养母谆谆告诫说曹玉梅恨她,曹玉梅是仇人。当他稍稍长大,觉得养母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完全是自己良心不安和心理作祟,也许曹玉梅现在过得很好,根本不在意年轻时被横刀夺爱的事,如此怎么可能还想要向母亲报复呢?
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显然惹恼了林婉瑶,面对母亲的仇人,儿子竟然一脸冷漠。
她严厉强调:“不管如何,反正我不准许你们来往,费靖涵不见了最好!”
“妈,你怎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杜皓耘激动得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