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替我盯着这里,三天之内若是有动静便莫用多管。若是没有,大人替我再安排一下,我要再走一趟大理寺的大牢。”
有动静?何太平不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那我先走了,何大人自离去吧!”少女摆了摆手,就要起身离开。
何太平一愣:“不用送你回去么?”
“不必了,我二姐来了这大理寺附近打听情况,我找找看再说,回头叫辆马车回去吧!”少女说着便下了马车。
何太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感慨了一句:“这当真是生的是小女儿的身子,操的是一家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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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办?”青桔看着卫瑶玉也是一脸的茫然,“抓进去那么多人,连疏通都不好疏通。”
卫瑶玉脸上带了几分苍白,扶着墙站定,一介闺阁女子,她能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六妹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钦天监任职了,怎么能再去烦她?祖母又一把年纪了。父亲母亲也……我为长,合该我担起的重担。”卫瑶玉握紧了双拳,“实在不行,我就去找石御史伸冤,那可是大理寺的大牢啊,这……二弟进去,我当真怕出了什么事。”
说罢卫瑶玉自己便苦笑了起来:她自诩自己是二房的长姐,有手段有能力,可到现在看来,却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她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六妹妹比她聪明的多,会考钦天监,得祖母的重视,将不听话的小弟训得服服帖帖的,就连上次参加城阳公主生辰宴的请帖都是六妹妹替她寻来的。她不知道六妹妹在做什么,只知道她成日里早出晚归的,有祖母的默许在里头,小小年纪,累成那个样子,她这个做长姐的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浑身上下,除了这张脸,还能做什么呢?
路边经过的马车掀起车帘的一角,有人透过车帘向外望去,目光瞥到靠着墙角站定的少女时不由眼前一亮:“那个那个……快停车!”
马车及时停住了,却借着冲力砸翻了路边的小摊。
还不待小摊贩说话,那赶车的小厮便扔了个银锭过来:“赏你的,滚!”
这幅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小摊贩忍不住内心问候了数次马车主人的祖宗,但形势总是比人强的,小摊贩一边捡起了银锭,走到一旁,一边继续问候着马车主人的祖辈。
从马车中走出个长的是着实不错,奈何油头粉面的男子,瞧年纪三十上下,面白无须,整了整衣衫向街边走去。
“小姐!”
扑鼻而来的胭脂味让卫瑶玉皱起了眉,不适地后退了一步:平心而论,眼前的男子生的不错,只是这油头粉面的样子,委实叫人不喜,而且眼珠乱转,一副不安分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青桔挡在了卫瑶玉身前。
“结识一番啊,我……”
“二姐。”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卫瑶玉本能的松了口气,回头正见卫瑶卿脸色微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二姐我们走吧!”
看着转身离去的一对少女,油头粉面的男子“唰”地打开了折扇,自诩风流的扇了扇:“好一对俏丽的姐妹花啊!”
一旁的小厮立刻会意了:“放心吧爷,小的立刻就去打听打听。”
“哈哈哈哈,还是你懂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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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长公主的驸马陈工。”
卫瑶玉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色更白了:“你是说他就是陈工?”
卫瑶卿点头,脸色也不大好看。
能生出青阳县主这样的女儿的父母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临阳长公主和驸马陈工是一对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夫妻。临阳长公主面首无数,驸马陈工的私院里也藏了一院子的美人。毕竟有陈善做后盾,陈工这个驸马当的也不会窝囊到哪里去。两个人都是头顶绿帽三尺高的人,但身份在那里,众人也只能只可意会不敢言传。
不过到底是夫妻,这二人有些方面确实相似。俱是看上谁就抢来或骗来的货色,玩弄过了就扔到一边,喜欢的多宠几回,不喜欢的扔着自生自灭。
几年前曾经出过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为了让青阳县主学习鞭法,临阳长公主和驸马陈工各拉了五个面首美人出来供她试鞭。三天后十具被活活打死的尸体运了出来,当时也是闹出了轩然大波,后来被太后与陈善同时出面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