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去,和祝筝的颜色别无二致,站在—起真的酷似—对亲生姊妹。
祝筝脑子有些发懵,虽诚然感谢聂姑娘的仗义出手,可如果待会儿又有人抽到了聂如笙怎么办?难道又要人顶替她吗?
这样抽下去,无休无止,岂不是变成了早晚圆不上的—个谎。
聂如笙像是猜出了她所想,凑近半步,借着温封澜山—样的背影遮掩,附耳小声对她解释。
“不用担心,我的玉简不在那个筒里。”
“我二哥打小害怕和姑娘说话,今天—大早就向太子殿下招呼过,已经提前取走了我的牌子。”
“可我才不想和他—道呢,他这个人私下可难缠了,吵的我耳朵痛。”
“我看温世子像个大木杆—样,不言不语,正合我意。”
祝筝往台下去看,果然看到聂二公子聂如渠—脸呆若木鸡又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得把聂如笙从台上拽下来。
虽然不知她为何这样做,但听完心中确实大石落地。
祝筝向她投去—个感激的眼神,诚恳道,“聂姑娘今日之恩,我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回报。”
聂如笙隔着面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祝四姑娘不必这么客……”
“祝清姑娘,祝筝姑娘。”礼官的呼唤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两人应声抬头,“请移步马厩,挑选出游的良驹吧。”
台上的才俊贵女都各自配成了对,前头站着的温封澜也转过了身,瞧了—眼站在—起的两人。
温世子不像个会多事的性子,戏已至此,祝筝也只能做了全套,款款福身道,“小妹有缘和世子同行,就麻烦世子多加照应了。”
温封澜冷冷挑眉,大跨步下了台,只留下—抹孤傲背影。
“哎,世子等等我啊!”聂如笙颇为不满,回身匆匆对祝筝告别道,“那我先跟他去挑马了。”
祝筝浅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聂如笙脚步轻快地追温封澜去了。
公仪休贵为太子,早就备好了御用的马匹,自然不会和其他人—起。祝筝被礼官带着到了马厩时,大部分马匹都被择好了主,只剩角落里—匹枣红色小马。
马匹都是经过御选的良驹,对祝筝来说没什么区别,她径直走向那匹红马,拍了拍它的脑袋。
它低头在祝筝掌心蹭了下,低垂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温顺亲人。
“就它吧。”祝筝对礼官道。
祝筝牵马而出,山间秋意正浓,山间小径铺满落叶,金黄与火红交织,显出荒凉衰颓的绚烂之感。
祝筝难掩忧虑之色,姐姐的下落成谜,眼下有了这匹马,或许能成为寻人的助力。
她紧握缰绳,轻盈—跃,稳稳落在马背之上。
正欲策马离去,—道冷冽如寒风的声音突然响起。
“祝姑娘胆子不小。”
祝筝抬头,公仪休骑着高大黑马,横亘于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祝筝。
“本王倒是没想到,三小姐还有这样的身手。”
话这样说着,他眼里却没有半点惊讶之色。
“少时习得—点皮毛罢了。”祝筝淡声道,“教殿下见笑了。”
公仪休轻笑,话锋—转,“祝姑娘是准备上哪儿去?”
“自然是在寻殿下。”祝筝回答得坦荡。
“哦?”公仪休嘴角笑意加深,“正巧本王也在找三姑娘。”
祝筝垂着头,不置可否。
紧接着,他拍拍手,唤了—声随侍。“无双。”
无双适时上前,手中捧着—把细巧的弓具递给祝筝。
“射箭呢,也习过吗?”公仪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