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两头“兔子”的尸体旁沉吟许久,最后还是江闻道将沉闷的气氛打破。『文Δ学迷WwW.WenXUEMi.COM他一边将树干上的箭镞拔出,交到曹笑手里。一边似自言自语、又似跟曹笑商量似的道:“从一开始……不是指坠机,而是从我们接了委托的时候算起,我就觉得这整件事有些问题。只不过,我当初是把这些事完全割裂开看的,可现在却不得不把它们联系起来。”
“老江,你是说……之前的那头‘山羊?’”曹笑接过箭镞,用草叶和纸巾细细擦拭着上面的鲜血,好奇的问道。
江闻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将猎物的尸体并排放好,用匕破坏了猎物致命伤的痕迹,而后看着它们一边流血一边道:“不光是那头山羊。我现在觉得,我们当初接下的那单委托,连带着整件事都透着诡异。那位鱼先生突然死亡,咱们的汽车突然爆胎……你还记得咱们从山顶下来后看见的那具尸体么?对咱们来说,那真的只是个巧合?”
曹笑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最后却放弃似的道:“当初咱们不是也讨论过这些个问题么?似乎……只能用巧合来解释。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我根本想不出这到底有什么联系?是谁存了心要对付我们?还是说,我们被某些人抓起来当做真人秀的主角?或是实验目标?就像《天机》里的那样?”
这一次,轮到江闻道沉默不语。良久,当两头猎物的颈血都已经放干时,他才伸手揉了揉眉心,道:“仅凭现在这点线索我们根本分析不出什么。可是,事出反常必为妖!短短几个月而已,咱们碰上的离奇事都足够拍一部电影的了。如果说每一件事都只是一次巧合,那么这多次巧合叠加起来,整件事就必然有内在的联系!”
曹笑苦着脸道:“老江,别卖关子了。你已经成功的让我从没心没肺的状态变得疑神疑鬼了。你直接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闻道忽然笑了笑,对自己这个绝对放心的死党道:“狩猎队我只挑了你一个,就是想和你能够私底下商量商量。我现在不敢保证那些人里面是不是都可靠。每一个人……我是说每一个人,现在都有疑点。我现在决不能把重要的事情告诉给他们……”
“鱼小萸呢?”曹笑问。
江闻道忽然停了停,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最后却斩钉截铁的道:“不行!她也不行!现在,所有人里,只有你才能让我完全的信任。”
这算是一句掏心窝的话,可曹笑却并没有从话中感到任何的欣喜。相反,出于对自己这个死党的理解,他知道——一旦江闻道这么郑重其事的表达了信任,就说明他对其他的人和事充满了不安与怀疑。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现在,他们身周环绕着危险。
不等曹笑打个寒战,江闻道便继续道:“虽然我们现在拥有的线索极少。可至少我们可以推论出一点: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话,那坠机后我们幸存在这个岛上就不是一个单纯的事件,而是某个存在早已设定好的情节和剧本。很可能——我是说基本上可以确定——救援不会来了。至少,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有任何形式的救援。”
“不……不大可能吧?老江,你凭什么这么说?”曹笑牙关有些打颤,虽然他对江闻道几乎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可骤闻这样的噩耗他也实在是有些不能自已。
江闻道闻言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紧蹙着双眉死死盯着眼前的地面,许久他才慢慢的道:“本来有很多想要说的……可是现在……就凭这两只‘兔子就足够了。”
说话时,曹笑已经凑近了江闻道去看。一看之下,他险些大叫出来!
眼前,那滩从两头“兔子”身上放出的血液正渐渐变了颜色。原本是暗红刺目,现在却已经是一片湛蓝……
此刻,在沙滩上的大本营。
原本寂静如同度假的沙滩今日却忙碌的犹如工地。在两支狩猎队外出打猎后,其他两支队伍也分别开始了忙碌和行动。大部分男人被召集起来前往机舱,从大多数无主的行李里搜寻出能够使用的御寒衣物,并且适度拆卸一些飞机上的部件作为建筑材料就是他们的主要任务。
而麦恩斯则召集了段青瓷在内的许多女性,开始在沙滩附近的树丛里寻找可以食用的植物和果实。目前看来,他们的运气也都还不错,几颗硕果累累的椰子树已经成了他们第一轮目标。至于如王桂芳等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孩子则被集中起来,在另一名空姐和刘君合的带领下肩负起了照顾伤员的责任。如此一来,沙滩上几乎没有了闲人,一片繁忙。
“轰隆!”一声,鱼小萸帮着一帮男人将一块飞机上的金属板扔到了沙滩上。不久之后,这块东西就会成为一个小窝棚的屋顶。如此一来,伤员们在沙滩上也有了避雨遮风的地方。在救援到达之前,他们的伤势应该不会再恶化了。
就在她心中稍有宽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窜入了她的耳朵。南亚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出人群,而后一脸担忧的道:“鱼,汤姆逊几个人又不见了。”
鱼小萸双眉一轩,赶忙又拉着南亚走远。两个姿色都算不俗的女孩儿并肩走在沙滩上已经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她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所以她们远远的离开了人群一直走到树林的边界。
鱼小萸眼看四下无人,这才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他们去了哪儿?”
南亚摇头道:“我也不算很清楚,本来我是在采摘野菜的。可突然就看见汤姆逊一个人偷偷向树林里走了去,而与他原本在一起的另外五个人也全都不见了踪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才来告诉你。”
鱼小萸好看的眉头一时有些蹙紧,心中疑窦丛生。这些人是她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此刻突然脱离了她的视线,心中登时有些不安,可这种不安感偏偏还得不到宣泄和安抚。于是乎,鱼小萸显得有些烦躁。“该死!”她恨恨踢了一脚沙子,而后自顾自的嘀咕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