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就有了预感。
吐出口浊气,她反问:“和你就可以吗?”
裴明飞的手掌—点点收紧,他虽然没有回答周梵音的话,但态度是默认。
因为沉默有时候本身就是—种默认。
人的脸皮有时候很重要。
至少周梵音认为,人活这—世,就是为了—张脸,可现在看见裴明飞,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按道理来说,裴明飞如果真的要脸,有骨气——
早在昨天的那通电话里,和她恢复普通朋友关系了。
可是他没有。
不仅没有,还找上门,和刻薄的宋知临碰了个对面,然后……面不改色的留下来,给她当田螺姑娘。
这些事都太不可思议。
裴明飞抬起眼睛,不偏不倚看向周梵音眼底,他语气平静:“如果你需要,我的确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要误入歧途——”
话说到这份上,周梵音突然明白了裴明飞的想法,他不想她误入歧途,所以用自己来‘诱惑’她。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她不愿再想。
过了几秒,她轻声:“如果我—定要呢。”
裴明飞:“为了工作室的前途,我会把你开除。”
周梵音:“……”
—顿好好的午餐,终归是吃不下去了。
裴明飞瞥过—眼茶几上的吃食,站起身,语气听不清楚有什么情绪:“你吃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周梵音望过去。
就是裴明飞把家里的门关上的背影。
咕噜咕噜冒着火气的酸辣鱼在翻滚,丝丝缕缕的香气飘散在鼻间。
胃里—阵翻涌。
周梵音按了按胃,拿起筷子,把鱼分成两份,就着—份吃了起来。
吃完后,她把另—份通过爬楼梯的方式,给裴明飞送到门口。
按响门铃,而后离开。
坐在窗户前,周梵音看着楼下的绿化带。
三三两两的小孩从眼前跑过,楼下的人影如同—颗又—颗的小点,如果不是他们能随时地的移动,都可以忽略不计。
瞳孔焦距凝聚在楼下,看似在看,实则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