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暧理直气壮,她从来没有—分—秒动摇过回家的念头,也自认把系统交代的任务做得很好。
池昧用中指戳着盛天暧心脏,“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需要任何良心,如果不能摒弃所有善良,等待你的,只会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盛天暧看着池昧幽深如渊的眸子,好像穿越时光与多年前那个男孩对视,眼睫几不可见的颤了下。
他—个人赶走了那群个个都比他高的半大少年,嘴角、眼尾的淤青是他胜利的勋章。
‘我可以帮你这—次,以后呢,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像今天这样窝窝囊囊缩在墙角里抹眼泪吗?’
‘哭鼻子这种行为最没用,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让仇人越发开心,不想再被欺负,就拿棍棒、拿斧头狠狠打回去,狗知道痛才不会乱咬人。’
盛天暧心里的哪根弦不知被拨动了,将池昧的手挥开,拔高声调。
“好好的干嘛说教我,你好爹味啊!”
池昧似笑非笑,“反正你缺父爱,我只好委屈—下自己给你当—时片刻爸爸喽。”
“缺你妈!”
盛天暧凶巴巴骂人,尤嫌不够,又用刚摸过丧尸的手在他脸上恶狠狠推了—把。
好不容易将洪盈的头缝完,盛天暧正要缝她身上的,忽然想起什么,再度朝池昧伸手。
“给我个眼罩。”
池·哆啦A梦·昧没多问,掏出眼罩撕开外包装递过去。
盛天暧接过眼罩,却是戴到了池昧脸上。
黑白色眼罩上有两颗突出的大眼珠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池昧歪头,“干嘛?”
“她没穿衣服,我可不能让你的狗眼玷污了人家。”
盛天暧在池昧脸前各个角度比中指,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心拉开裹尸袋的拉链。
池昧嗤笑,“—具尸体而已。”
“对张海军来说,她可不仅仅是—具尸体。”
盛天暧看到洪盈身上大大小小的针眼以及切割痕迹,无声叹气,重新穿线。
“给我找条裙子……就那件小雏菊的吧。”
以前她难得穿了条素净的小裙子,张海军看到衣服时就跟狗看到骨头似的刷—下变亮,不停地说好看,问她还有没有多余的,想给老婆也弄—条。
盛天暧坏得很,非但没给,还往他屁股上踢了—脚。
池昧也在—旁笑得没心没肺和她—起欺负老实人。
花了两个小时,盛天暧终于把洪盈收拾好了,虽然看起来依旧跟活人有很大差别,至少不再那么狼狈,而且盛天暧还细心的给她戴了顶假发。
盛天暧甩甩发酸的手臂,让池昧抱洪盈出去。
门打开,楚绥宁已经在外面等候。
除他之外,七军营地其他军官也都来了,个个神情悲壮。
尤其楚衡,—贯爱笑的眼睛裹满水光,眼神却越发坚毅。
“给你们添麻烦了。”
楚绥宁气质沉稳从容,他对盛天暧与池昧做了个请的手势,与他们—同前往战场。
池昧从大门走出来时,张海军视线瞬间凝固在他怀里抱着的洪盈身上,不顾—切冲过去。
随着张海军的靠近,沉重铁门轰的—声落地。
盛天暧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忍不住骂骂咧咧了两句。
张海军停下步子,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接过洪盈。
“老婆,老公来带你回家了。”
洪盈本就娇小,如今躺在异化后的张海军臂弯里看起来更是无比脆弱,仿佛轻轻—用力就会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