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察觉到孟循刚才说的话,并不是要同她商量,他只是在宣告一个结果。她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但他有另外的解决的法子。
&esp;&esp;想到这里,她心尖涌出几分酸涩。
&esp;&esp;“夫君……伤势如何了,前些时候,收到银丹捎给我的信,说你受了重伤……”
&esp;&esp;“好全了,不必担心。”
&esp;&esp;不知为何,他看到祝苡苡垂泪欲泣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便甚是烦闷。
&esp;&esp;他不喜哭哭啼啼的女子,原以为自己这位能只身前往徽州府探父病的妻子,应当是坚韧自强,端庄淑慧的女子,却不想如此喜形于色。
&esp;&esp;孟循神色稍敛,转身去了房中。原本呆呆看着祝苡苡的鸢娘,向她行了个礼后,也赶忙拔腿跟上。
&esp;&esp;她衣裙翩翩,身姿婀娜,行动仿佛若柳扶风。是个不可多得的貌美女子。
&esp;&esp;祝苡苡眼看着两人离开,眼底湿意越发明显,她抬眸向上看,晴空万里,暖风拂拂,可为什么,她却觉得有点冷。
&esp;&esp;她与孟循成婚至今已有七年,她老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孟循,待他冷淡又疏离。
&esp;&esp;她分明从信上知道了他失忆的事情,可见着他的面,他开口的那句话,他眼底的陌生,却还是让她不敢相信,她甚至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些,应该是一场梦。
&esp;&esp;身侧的忍冬攥紧了她的手,“小姐,您跋山涉水回来,肯定累极了,我们还是先回房里休息吧……”
&esp;&esp;瞥见忍冬眼底的担忧,她牵起唇笑了笑,“好,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esp;&esp;她都这么累了,随她一起回来的忍冬肯定也很累了。
&esp;&esp;银丹替他们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过后,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她重新打起精神来,开始仔细理清这件事。
&esp;&esp;孟循外出苏州办差事时,路上遇到伏击,受伤失忆,带回来一名女子。
&esp;&esp;她单手撑着颐,纤细的指尖在雕花檀木桌上轻轻点。
&esp;&esp;“大人让那个鸢娘住在何处……两人可曾,可是宿在一起的?”
&esp;&esp;银丹回到,“大人让鸢娘住在西跨院的东侧间。”
&esp;&esp;祝苡苡心兀的一松,原因无它,西跨院的东侧间,离他们两人所住的东跨院的主屋最远。
&esp;&esp;她不自觉微扬着唇,“那大人呢,他又是在何处歇着?”
&esp;&esp;两人一道住着的主屋她看过了,孟循定然不是住在这里的。
&esp;&esp;“在西侧间,大人养伤的时候是住在主屋的,伤好了之后,便搬了。”
&esp;&esp;她心中多了几分了然,“那大人可有说过让你们如何对待这个鸢娘?”
&esp;&esp;银丹抿着唇摇头,“大人未曾说过,只让她院子里跟着的小春好好伺候着。”
&esp;&esp;“只跟了小春一个?”
&esp;&esp;“是,只让一个贴身伺候着。”
&esp;&esp;“其他的,大人没说些什么?”祝苡苡手捏着茶盏,“比如……让你们怎么对待鸢娘?”
&esp;&esp;究竟是把她当做客人,还是把她当做主人?
&esp;&esp;银丹没着急回答,皱着眉,仔细回想想孟循交代过的话。
&esp;&esp;片刻后,她答复到,“大人,没有说过。”
&esp;&esp;这会儿,忍冬从外间走进来,端了一盅煲好的汤,随后放在小碗里晾着。
&esp;&esp;“夫人喝碗汤,您连日操劳都瘦了许多,得好好补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