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这就是在好好说话啊,孟大人。”
&esp;&esp;孟循眉头紧锁,“祝苡苡!”
&esp;&esp;孟循难得这样生气还按耐着引而不发,这让祝苡苡觉得有些稀奇
&esp;&esp;“孟大人,您当真这么得闲?”
&esp;&esp;说完,未等孟循回答,她折身去了内间,片刻后,她去而复返。
&esp;&esp;她拿出了一封自己方才写好的放妻书,她另一只手,拿着自己方才用过的上品狼毫。
&esp;&esp;她将这两样东西,恭敬的递到孟循面前。
&esp;&esp;“既然您这么得闲,想来也不介意我耽误您这么一会儿吧。”
&esp;&esp;她满不在意的态度,扎痛了孟循的眼,也扎痛了他的心。
&esp;&esp;他的尊严,在这刻,被她肆无忌惮的碾碎。
&esp;&esp;他已经对她足够容忍,足够包容。
&esp;&esp;可她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esp;&esp;“这就是你想要的么,”他扯着唇角,“好,我满足你。”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好了,下一章换地图,虐是肯定的,男二应该也很快出场了。_:“”
&esp;&esp;
&esp;&esp;明月皎皎,明星莹莹。
&esp;&esp;轻薄的银光自屋外流泻进来,即便只支了一盏烛台,屋内的陈设桌椅也依旧照的清晰。
&esp;&esp;孟循来得快去得也快,和她说了几句,签下那封放妻书,便离开了。离开就算了,门也不替她关上。这会儿正是季秋,再过几月便要入冬了,天冷得很,瑟瑟的风吹进来,冻得祝苡苡打了个哆嗦。
&esp;&esp;她累了一天,洗漱的早。这会儿只在里头穿了件素白的锦缎寝衣,外头披了件葱黄的缠枝纹罩衫,风毫不留情的从宽袖领口中钻进来,激起她一阵颤栗。
&esp;&esp;身上是冷的,她心底却是热的。
&esp;&esp;祝苡苡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前几年操劳留下的薄茧还在,只是软和了不少,没有之前那样硌人了。
&esp;&esp;梨木雕花桌上摆着孟循才签下的放妻书,墨迹透过纸背,留下了几个晕开的墨团。
&esp;&esp;孟循写字时,从来轻重缓急,张弛有度,怎会写这样不干净的字,可想而知他当时应是生气的,没有他表面上的那样平和。
&esp;&esp;祝苡苡抬手捻起那张放妻书,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esp;&esp;她的字同孟循确实很像,若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什么区别。
&esp;&esp;风有些大,烛影映在她脸上摇曳。也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近,被这蜡烛熏着了,她眼睛涩涩辣辣的,一小会儿便氤氲出一些水光来。
&esp;&esp;祝苡苡倏地站了起来,将放妻书好好的收了起来。
&esp;&esp;“忍冬银丹进来。”
&esp;&esp;听见这声音,站在外头的忍冬和银丹才双双进来。
&esp;&esp;“我们后日便出发去徽州,这几日,那些铺子陆陆续续该会转手出去,我们也差不多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启程回徽州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esp;&esp;祝苡苡语调平和,神色也一如往常,只是那双看似没什么情绪的眼泛着点红,睫羽也湿湿的。
&esp;&esp;忍冬心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