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一周后才能送货,四个人来到家具城顶楼,里面全是各种风味小吃铺,可人实在太多,基本都要排队,而且座位很难找到。方宇没犹豫,招呼三个女孩离开这里,去城里找个地方吃饭。
方琳平时很少在外面吃饭,偶尔和江淑敏逛街逛累了也只是随便找个小铺吃饱应付了事,所以哪个餐馆好她也说不上。边开车边往路两边张望,看有没有合适的餐馆。可开了好久,要么是餐馆不行,要么是看上去还行但没有地方停车。无奈的说道,“还是去新华路吧,那里还熟悉点。”
新华路在临海大学边上,是临海出了名的“学府”街,路东是临海大学,路西是临海师大。整条街除了有一家书店、一家网吧,其他都是餐馆,来这里吃的基本上都是两所大学的教职工和学生。
方琳找了一家自己熟悉,门口又方便停车的餐馆。方宇跟着三个女孩后面,刚进餐馆,就听到有人喊,“方宇?”
方宇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愣,“曾华林?”
曾华林笑呵呵的迎过来,方宇也快步上前,两人热情的握了握手。
方宇微笑着问道,“你不是出国了吗?”
曾华林说,“去年就回来了。”
方宇说,“是吗,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曾华林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方琳徐慧和江淑敏,问方宇,“你们四个人?”
方宇“嗯”的一声说,“我三个妹妹,刚从家具城过来,简单吃点。”
曾华林豪爽的说,“跟我来吧。”
方宇疑惑的问道,“你开的餐馆?”
曾华林拍了拍方宇的肩膀,“是,上楼再说。”
四个人跟着曾华林上了二楼,快到走道尽头的时候,一名女服务员迎过来,恭敬的叫道,“老板。”
曾华林微笑着说,“小玉,我来几位客人,你过来招待一下。”
小玉乖巧的说,“好的,老板。”
进了包间,方琳带着两个妹妹点菜,方宇则和曾华林坐在边上的沙发上聊起了天。
曾华林和方宇是医科大同一届的校友,曾华林是妇产科,身高一米八三,和方宇同是学校篮球队的,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曾华林毕业后去了省一院妇产科,本以为方宇去省一院外科,两人又能在同一家医院共事,没想到方宇的工作出了差错,曾华林为此也愤愤不平,可他草根出身,又帮不上忙。
两人毕业头一年一直有联系,但第二年,突然有一天曾华林给方宇打电话说自己要出国了。方宇感觉很突然,问他去哪儿,什么原因。曾华林只是说去米国,其他都避而不谈。从此后,曾华林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出去以后杳无音信。方宇曾问过欧阳菲菲,得到的消息是,曾华林被医院处分了,原因是骚扰一名孕妇,而且那名孕妇来头不小,是分管卫生系统的副省长谷中山的儿媳妇。
方宇自认为对曾华林还是很了解,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又让徐凯私下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凯后来告知的消息是,有故意栽赃的嫌疑,栽赃的人正是妇产科主任。
此时再次见到曾华林,方宇不想主动去问,毕竟这是曾华林心里的一道伤疤,却没想到,曾华林一坐下就笑呵呵的,直截了当的问,“是不是很好奇当年我为什么走的那么突然,还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宇点点头,蹙眉问道,“到底咋回事?”
曾华林苦笑一下,面对昔日的队友,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原委。
曾华林性格直爽,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藏着掖着,毕业应聘到省一院后,知道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很是珍惜,于是工作一直兢兢业业,很快在妇产科就得到了大部分专家和同事的认可,一切显得非常顺利。
情况发生在第二年的五月份,一天夜里,曾华林值班,去病房巡视一圈后,正准备回办公室休息,突然看到妇产科的护士长走进来主任蒲洪强的办公室,而且明显的护士长走路的样子有点偷偷摸摸的。不过他也没多想,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洗漱完,有人敲门,开门见是科室里的一个值班护士,便让她进了办公室。
小护士关上门后神神秘秘告诉他,护士长去主任办公室了。曾华林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可能是向领导汇报工作吧。小护士却做了一个鬼脸,说汇报工作要关灯吗?
小护士这么一说,倒也勾起了曾华林的好奇心,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蒲洪强的办公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起来,这一听不要紧,里面传出护士长“嗯啊”的声音。都是成年人,这种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男女之间行苟且之事,女人愉悦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叫声。
曾华林赶紧拉了一把小护士,两人迅速离开。当时走道上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他心里还庆幸自己的行为没被人看到,没想到,第二天,蒲洪强看到他的态度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护士偷偷告诉他,昨夜里他们两个偷听的事被另一位护士看到并向护士长告发了。
曾华林心里有些郁闷,但也没过于在意,心想,你做都做了,我又没揭发你,还能把我怎样。
可是,没过一个月,突然发生一件事让他始料未及,也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