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笑呵呵的说,“不是你和清柔要登记吗,她说去看看给你和清柔买身衣服,还说要买金首饰,我说我去买,她还不让。”
父亲笑了笑,说,“别看她在国外待这么多年,脑子里还是老观念。”
方宇憨笑一下,说,“不就是登记一下吗,怎么搞的跟订婚似的。”
母亲严肃道,“那也不能太简单了,清柔等了你这么多年,咱也不能委屈了她。”
方宇问道,“这事您有跟她说过吗?”
母亲责怪道,“傻孩子,跟她说了她还会让准备吗?这种事哪有问的。”
方宇说,“金首饰什么的我看就先别买了,现在都很少有人戴,明天我陪她去让她自己选喜欢什么样的首饰。”
母亲说,“你姑姑挺用心的,说在米国的时候就注意清柔平时喜欢戴什么样的首饰,本来想在那边买了带回来,结果你一受伤她也没去买,好像还是什么牌子,琳琳说挺贵的。”
方宇说,“能简单就简单点,别花冤枉钱。”
母亲说,“结婚是大事,不该省的也不能省,只是都让你姑姑出钱我心里也过不去,可我也拦不住,让你爸说他又不说。”
父亲说,“你以为我说了管用啊,她跟老爷子一个脾气,拿定了主意谁说也没用。”
方宇说,“好吧,今后再补偿她吧。”
母亲去厨房给他炒菜做饭。
父亲严肃道,“晚上给清柔的爸妈打个电话,要正式登记了总得跟人家父母说一声。”
方宇说,“好的。”
父亲说,“晚点打,一般她爸爸十点多才能到家,吃完饭至少也得十一点了。”
方宇思考了一会,说,“爸,我准备离开医院了。”
父亲并没有感到意外,反问道,“想好了?”
方宇认真道,“这几天和清柔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进体制内。”
父亲沉默片刻,说道,“我不反对,我只是希望你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都要走心,要做好准备。官场并不平静,相反很凶险。”
方宇郑重的说道,“我明白,经历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我想了很多,我不敢说我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但是,我不能辜负爷爷的一片苦心,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姑去面对来自其他家族的挑衅。”
父亲沉声道,“我不担心你的能力,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的心偏软,容易把别人想得太好,这在官场是会吃亏的。”
方宇说,“这和我的职业有关,我是医生,整天面对的是病患的生死和痛苦,我只能选择宽容以待,医者仁心。今后环境变了,心性会发生变化,我想我不会一味的无原则的迁就忍让。”
父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叔就是犯了无原则的毛病,以至于肖冬梅蛮横得没边了,两个孩子也被肖冬梅惯坏了。久而久之,在家里根本就没地位,一个在家里没地位没魄力的人,还能指望他在单位强势吗。”
方宇说,“我对叔是一点都不了解,怎么会弄成这样?”
父亲说,“你爷爷开始的时候对你叔是给予很大希望的,送他上大学,给他提供资源,但太顺了不是好事。你叔经历的挫折太少,年轻的时候,一遇到什么事,爷爷就给他解决,使得他失去了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结婚后,你爷爷让他们搬出去住,本意是想让他不要再依赖家族的资源,偏偏又碰到个强势的老婆。性情都变了,变得越来越迂腐。”
方宇说,“清柔跟我说,叔可能会受到方斌的事影响。”
父亲说,“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已经定了,年底正式退下来,而且一退到底,这在正部级干部里都是绝无仅有的。”
“引以为鉴吧,当然,我相信你不会那样,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须有个知心的爱人,这一点,你应该感到庆幸,清柔是个懂事的孩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她的理解和支持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有言在先啊,今后对清柔好点,不要把她对你的谦让和支持当做理所当然,没有谁规定,妻子必须无条件的支持丈夫的事业。她有她的事业,你也要理解和支持她。还有一点,我相信你不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色字头上一把刀,在官场,最忌讳也是最容易犯的错误无非就是经济问题和生活作风问题,一旦当自己手中有了权力,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诱惑。那些腐败分子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坏的,很多人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但最终还是被金钱美色击倒了。”
方宇说,“爸,您放心,我会时刻牢记在心。我和清柔经历了这么漫长的等待,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们彼此都会很珍惜。”
苏清柔九点多才回来,两人等到十一点半才和苏长江通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