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好容易脱身,急忙要找大夫来看,却被官差一把拦下。
只见那官差大爷呵呵一笑:“真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躲得过罪名不成?他这样的我见多了,还有说自己是女人的呢!”
那仆人低头哈腰的赔了不是:“不敢,不敢,是真的有些疯傻:主人还以为自己还在家中复习,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一边从怀里摸了个银锭子塞过去。
官差颠了颠手中的银两,瞥他一眼:“还认得人吗?”
“认得,认得小人”仆人挤出个笑来,忙回答。
“那就不严重,这种的也不少见,就是一时被吓住了,你去配上些药丸子,吃两天就好,若是不行,再来找我。”说罢,挥了挥衣袖,不再理会他,回去看守了。
仆人也不敢强辩,只能低眉顺眼的飞奔去医馆抓药,做药丸子了。
第二日晚上仆人再来,谁知他主人还是那样!
幽暗的房间里,一个大通铺,上面躺了一排人,都了无生趣的跟那儿挺尸呢,乍一看活像进了停尸房,那眼睛睁着,面无表情,又不言不语,怪渗人的。
但他主人一个人,就填满了整个房间的热闹。见着他,先是抓着问,有没有去告官来抓这批强人,又问他爹娘、其他人去哪儿了,是不是也被抓了起来?若是不是,赶快去找他爹来,叫齐了人马砸碎了这帮人的骨头!
那仆人吓得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回头瞅瞅门口,见没有官差听见,这才松了口气。
忙低声哄劝:“主子先把这药丸吃了,吃了我就告诉您。”
“你小子胆肥了?竟敢威胁我?!”李屏扬手就要打。
那仆人连忙告饶:“不不不,我哪儿敢啊,这是那帮强人要求的,不吃不准回答。”
李屏半信半疑的,还是将那药丸子吃了下去。
又拽住仆人的胳膊:“你主人我可不是好哄的,你要是敢骗我,小心你的皮!我可是要上国子监的!”说着,潇洒的抚了抚额头
“你看你公子我,聪慧又有钱。像我这样的,多少人都沉迷于声色犬马,甚至在赌桌上把自己身家都赔干净了,可我从不沉迷这些,二十多岁,家中却只有三、四个小妾,到哪里去找?我只一心读书,再派人使些手段,让几个对手不能参考,贡生的名额就是我的了。”
那仆人一惊,哎哟喂,这些的话怎么能说出来呢!让别人听了该如何是好?
“我主子有些疯癫了,说了些疯话大家别在意啊”仆人真恨不得去捂上他的嘴,可哪敢呢,只能转移话题:“对,对,您好好复习,等您得了贡生就能荣耀门楣了”
“说的对,我是要荣耀门楣,还要给我娘争口气!这样我娘也不至于因为没有给我一个正经出身,老是心怀内疚、郁郁寡欢了。我是养在外面的外室所出,那又怎么样?!我自小聪明绝顶,比正室所出的那傻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仆人在听到这些话,已经淡定了,反正都听过一回骂大夫人、大公子的话了。只想着别再说那些隐秘就好,谁知接着就听到一个大消息。
“我娘以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出身一点不比大夫人低,可惜家中老爷获了罪,不然大夫人给我娘提鞋都不配!大夫人借着娘家的势,把着府里大权不松手,只顾自己的哥儿,对我们半点情分都没有。你知道她做了什么?”
仆人下意识就摇头:“什么?”心里却一突,暗骂自己不该接话。
“她怕我母亲动摇她的地位,就撺掇着族里亲戚、族老跟父亲施压,始终不许我娘进门儿,连当个妾都不让!更可恨的是,竟然还给我娘下了药,让导致她再没法生育!”李屏眼中沁着毒水,
“那毒妇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贤惠大度!明明爹喜欢的是我娘,若不是我娘一味的善良温顺,早就让大夫人成了下堂妻了。”
怪不得明明老爷爱的不行,却这么多年没让外室进府,外室也再无所出,大夫人的手段果然厉害!可再听下去,他怕主人一清醒他就没命了,忙要挣开,却听到一声呵骂“你敢跑?”他忙缩着脑袋不敢动了,看来今天是必须听完才能走。
“我从小虽有父母关爱,锦衣玉食,可族人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欺负我,拿石头砸我都是轻的,一个个恶毒的小贱种,迟早要收拾了他们!这些族人没一个承认我是爹的儿子,连产业都没资格分,只能靠爹给我们母子补贴。”
李屏狠狠瞪他,质问道:“你说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娘虽然是外室,可从来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却被众人唾骂,说她不守妇道,勾引男人,难听的话多了。而我被爹娘生下来,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还是孝顺父母,努力上进,我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