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爹他怎么能这么说我?”李文涛委屈的望着谢氏,希望她能给他做主。
谁知谢氏也瞪了他一眼:“行了,现在是在说这事儿的时候吗?先听你二弟怎么说吧?”她心道,这傻儿子,咱们家站的是四阿哥,你在这一个劲说别人的好话,是说给谁听?这点立场都搞不懂,还想出去做事,还是先历练几年再说吧。
李登云一听更是无语了,受一句训斥就找娘,叫人听了,还以为是个稚龄孩童,哪里想得到他自己的孩子都已经读书进学了!
李文涛撇撇嘴,坐下不说话了。
看见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回他的身上,海保这才继续:“其实叶林他是今年的举子,本应在一片祝贺声中公车上京赶考,谁知在家得罪了人,被仇人追杀,这才迫不得已藏身于书肆。”
谢氏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他气度处事,完全不像个普通青涩少年。
李登云却想,能将举人都逼到如此境地,那仇人到底是什么出身?
海保吞吞吐吐的道:“而他的仇人势力非常大,也只有阿哥爷才能够保他一命。”
谢氏急道:“你这傻儿子,那你怎么没想到,你把他引荐给阿哥爷,不就把那势力强大的仇人也给引过去了?没得给阿哥爷招祸!”
海保讷讷不敢说话。
“到底仇家是谁,还不说个清楚?”李登云瞪了他一眼。
“是李家。”
“哪个李家?”李登云看着儿子纠结的神情,面色大变:“不会是李旭的那个李家吧?”
“叶林不生在江南,怎么会得罪李旭?只不过是得罪了李旭他五叔父外室的儿子。”海保抬头看了李登云一眼,见他面沉如水,只得继续:
“根本不是叶林的错,是那个叫李屏的想要害了叶林,谋取贡生名额。谁知自己害人不成,却被搜出科举作弊,铁证如山,他失了科举这条路。因此记恨了叶林。叶林都逃往京城了,谁想到他们家竟然还派人来抓他。”
想到好兄弟受的苦,海保一脸愤愤。
“你胆子太大了。李旭那可是当今的宠臣,跟着圣上擒鳌拜,平三藩,一路过来的,是圣上放在江南的一双眼睛!帮着他盯住江南的动静,对他信任非常!”
“他得罪的虽不是正主,可叔父的辈分在那里压着呢,若是李家,哪位皇子会愿意为一个区区举人,而担上得罪圣上宠臣,失了圣心,如此大的风险?”李登云黑着脸,盯着海保问道。
谢氏也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这点海保不是没想到,可是不为好兄弟试上一次,心里过不去这一关。
他想了想叶林自信沉着的表现,还是说道:“若是叶林值得四阿哥为他担上一些风险呢?而且最终做决定的是四爷本人,咱们也只不过是递个帖子进去罢了。”
“哦,这话怎么说?”李登云感兴趣的问道。
海保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观叶林对四爷能否收下他极有成算,他说若四爷看中民生疾苦、是个务实的人,那便有八成把握能成功,他说这几日会回去写两个册子,写好了拿来请爹给他看一看。”
海保想着,还是不要把叶林的原话说出来好,免得让爹爹觉着他是一个轻狂的人。说实话他听着都觉得有些夸张。
李登云凝眉思索了片刻,笑道:“这便罢了,待他拿了那册子来咱们再说。若只是平常,便在阿哥爷面前略略提一句就算了。若是有真才实学的,再另当别论。”
谢氏想着这样也好,大家都有个回旋的余地。
海保倒一点儿都不担心叶林的学识,便一口答应下来。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爹娘这一关了,后面的就看叶兄的了。
叶林在家中与亲人正分吃着花生糖,浑然不知差点这个见四阿哥的路就断了。
也不知八阿哥的耳朵会不会痒?今晚可不止海保一家人在念叨他呢。
四爷胤禛正在书房里写着大字,“戒急用忍”。心里却想着前几日老十过生日,众兄弟去给他庆祝的事,可真是让他见识了老八的好人缘。
前些日子皇阿玛给太子、直郡王、他和老八各赐了一匹汗血宝马,十分神俊,下面几个兄弟羡慕的不行,可御赐的怎好讨要。
老八不知从哪找来一匹不相上下的送给老十,把别的礼物都比了下去,一下子将众人的目光都勾了过去。老十看了两眼放光,当即就上马跑了两圈儿。
连老五、老七都眼里放光,不过碍于是哥哥,不好凑过去罢了。剩下老九、十四、十五、十六也将老八团团围住,求他帮忙找马。
他温和的说:“要是我多得了几匹,早就给兄弟们一人送上一匹,哪还需得要你们开口来问。不过你们放心,若后面遇到好的了,自然会给你们送过来。”
几人都巴巴的盼着。送了一匹马,获得一圈人的感谢。相比起来,他这个四哥就没怎么对弟弟们上心了。
最可恨的就是老十四,过来求了御赐的马去骑几天不说,临走了还丢下一句。“还是亲哥呢,都不帮着找马,只肯借几天,真是忒小气了。”
这叫什么话,这御赐的东西是能随意送人的吗?再说十四到现在还在宫里住着呢,给他找马放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