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心里欢喜,知道胤禛将她虔诚礼佛看在眼里,又怕她无聊。早几年她确实是跟着贝勒爷,跟着宫里的娘娘们的步调抄经念佛,但现在她是真的从这个过程中感觉到了内心的平静和自在。
她温声细语的答道:“谢贝勒爷关心,我这两年越发觉得读经抄经能让人心中宁静平和,牌九吵闹了些,回头我请女先生来讲两场书听听。”
其实她也不爱听这些画本子小戏,只觉得假的很,并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不好拂了贝勒爷的好心,便就先应下来。
胤禛见福晋虽然说着要叫女先生来,但面上却并不怎么见喜色,知道她还是不喜欢这些,便跳过这个话题,说道:
“最近海保管的铺子出了新式香皂,比胰子好用,还细分了用在身上、衣物各处的套装。我带来各种香味、花色的,福晋你去看看样式,挑几套喜欢的,我叫掌柜的送过来。”
苏培盛已经极有眼力劲的让小太监们上前来站成一排,将手中捧着的匣子打开,展示给福晋看。
乌拉那拉氏略略的扫了一眼,见到香皂半透明、颜色各异,只有巴掌大,还雕刻精美图纹,走近些就能闻到不同的香气,果然很好。
“那我就选两套檀香、一套红梅、一套腊梅罢。再加两套沉香的送去给给弘辉、弘昀他们用,一套玉兰的给大格格。”这檀香的贝勒爷应该也会喜欢,若是来了,那她也可以和贝勒爷一起用。
自有小太监在一旁记下来。
胤禛见乌拉那拉氏给几个孩子也想得周到,点点头:“这回福晋挑的少了,等春天再上新的套装,再来选几种。”
“多谢贝勒爷了。”
两人坐着,又说了几句弘辉的学业,府里的事务,见乌拉那拉氏没什么其他事要说,胤禛便拍拍她的手:“那你歇着吧,我先过去了。”
说着便起身大步离去,带走了这一屋子的鲜活劲,院子又恢复了一片沉静。
小丫头上前将茶水点心收拾了,行动间来去的身影将屋内遗留的香气也打散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小丫头收拾完,一个个低眉敛目的退了下去,瞟了眼座钟,离弘辉下学的时间还早,府务早上就处理完了,便又在付嬷嬷的搀扶下回到小佛堂,在佛祖面前静静的跪了下去。
若是搁在以前,见到贝勒爷从这里出去就去找了李氏,她心中定会十分难过,但这几年她已经放下了。
她和贝勒爷是少年夫妻,他们是这府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她们共同养育着弘辉,百年之后只有她们可以葬在一起,这就够了。
付嬷嬷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焦急,实在担心福晋的身体。她是福晋的奶嬷嬷,奶她长大,又陪着她嫁到了贝勒府,情分不是一般的深。
今天看样子又要跪一个半个时辰,这腿如何能受得住?晚上还是得让绿水准备热帕子,好好给福晋敷一敷才行。
她看着福晋虽不是很美艳,但十分沉静端庄的脸,白嫩的肌肤,玲珑的身段,实在是想不通。
李氏那个模样并不比福晋好看多少,还大字儿不识几个,也不懂外面的事,不能帮着贝勒爷分担;又是一副眼皮子浅的样子,如何能让贝勒爷看到眼里,这么些年跟她生了一个又一个,到现在还是一副盛宠不衰的架势?
虽说贝勒爷不重女色,比起其他阿哥左一群、右一群,还有许多不记名的,自家府里后院只有小猫三两只,算是极干净,让人省心的。
贝勒爷虽有偏心李氏,可对福晋还是很尊重的,其他府的福晋,谁不羡慕?
可是,就是因为人少,所以受宠不受宠才凸显的更加清楚明白,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若是贝勒爷像其他几个爷那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也就罢了,福晋心里也不会生出期望。可偏偏他还是个长情的,这么多年都没腻了李氏,叫她一个嬷嬷看了都觉着有些憋气,更何况是福晋呢?
按说福晋十三岁就嫁进来,对贝勒爷应该是最了解的,事事又按照他的喜好来,可谁知还是留不住人。
贝勒爷在的时候,那李氏惯会装乖。但实际是个掐尖儿耍强的,得了什么就经常跟福晋炫耀,有时真让她恨不得去扒在李氏窗户口,将她怎么勾搭贝勒爷的看得一清二楚,回来学给福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