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个马屁精,一边呆着去
!”
“嗻!”小陶子点头哈腰的转到一旁服侍,心道这事可算是过去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不知怎的,消息还是从他们这传到了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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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可确实?”
“据咱们安插在十四阿哥那的眼线说,这事是十四阿哥亲口承认的,好似四阿哥也并未告知他,因此十四阿哥知道时,简直暴跳如雷,在屋里发了好一通火。”
“行了,下去吧。”
“嗻。”
待这太监走后,太子胤礽回到了侧殿,一挥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乒呤哐啷一阵响动,桌上的白玉茶碗碎了一地,砚台也成了两半,墨汁流的到处都是。
太监小葛子赶忙将大门关上,缩着脖子上前收拾,胤礽转头到一旁坐下,手掌重重拍向圈椅的扶手:“好啊,他这是完全没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不过出宫建府几年,翅膀就长硬了,上回温棚就自作主张没跟孤通气,之后又派人捣鼓那什么宫字生意?接着又是这水泥,还当孤看不出来,他这就是刻意瞒着孤这个太子!”
“哎哟,我的太子爷,您小心手。”小葛子跪在胤礽脚边,将他的手轻轻握住,翻过面来,手掌果然已经通红,这是用了十分的力气。
他转头四顾,没见到高三燮、吕有功、郭朝用等几个皇上分派过来的大太监,想必是叫拦在了外面,他舒了口气。
见胤礽转过脸去,用另一只手支着额头,于是轻轻对着面前通红的手掌吹了吹气,又从一旁果盘中拿了冰镇的果子,放在胤礽掌心慢慢揉着,这才悄声劝道:“主子爷何必动这么大的气,那生意不过是赚些小钱罢了,出宫建府的几位爷手里不都有些来钱的路子,他们不比您,在宫外吃穿住行过节走礼,哪样不要钱?您又何必计较这些?”
“孤是与他计较这些吗?孤是在意他事事自作主张!若是缺钱了,大可与孤说,南边有些个人能助一臂之力,他一个堂堂贝勒,何须在钱财这些小事上费心,该用心为孤效劳才是!”
小葛子叹了口气,低低劝道:“奴才瞧着四贝勒心里还是向着您的,这回即便是他没将水泥的方子拿给您,可他也没将自这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不是,若真是想揽功,早把这名声传的天下皆知了,又怎会悄悄的不告诉别人?”
“以奴才的愚见,方子再如何珍贵,也比不上后续在天下使用推广的功劳,奴才听说皇上可并没有让四贝勒插手的意思,上下事务都是吩咐工部的人和各省官员去办,若不是消息十分灵通,谁又能知道四贝勒在里头的作用?可见他也并不是贪图功劳。”
胤礽冷哼一声:“你不用为他说话,孤以为他秉性正直,是个可靠的,他与孤一同在宫中长大,孤原想着我们情分非比寻常,孤在宫里动弹不得,宫外的事鞭长莫及,就指望着他能在宫外多多支持孤,可他是怎么做的!?他可对得起孤这一份信任?从这几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他也是个心思颇深的,平日他心里还不知埋了多少小九九呢!”
小葛子仰起头看向胤礽:“奴才觉得四贝勒必不会是如此的,四爷与您一起长大,是几位皇子里与您最亲近的,您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他啊。”
“呵,信任,孤信他,可他为何不将事事都告知孤,非要藏着掖着?都说这皇宫能让人心变得面目全非,孤看宫外的花花世界才是如此!他们一个个出去逍遥自在,见识了那十丈软红,心里生出了贪念野望,自然与在宫里不同了。”
胤礽指了指窗外:“你也知道孤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自从三十九年皇阿玛将孤身边的人全都撤走,换上了这么几个耳报神,这偌大的毓庆宫就一天比一天憋屈。”
“孤这么大一个人,孩子都有几个了,行动话语还要被父皇时时管束,孤乃大清堂堂的太子,凭什么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可好,说几句心里话,还得特意将他们支出去,若不是有你们几个在身旁,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小葛子握了握胤礽的手:“要不奴才叫哈什、苏尔特他们来陪主子说说话。”
胤礽按了按额角:“算了,今儿气得孤头疼,懒得见人。”
小葛子站起来绕道他身后,给他轻轻揉着额角:“爷,这样可好些了?”
“嗯”胤礽闭上双眼,享受额上轻柔的按摩:“你是个心善的,可你要知道,在宫里,心善可不能让你活得长久!”
“这事若让哈什他们来说,必然是要好好教训一番,才能让那些人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什么是君臣!孤从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作为太子就得有太子的威严,容不得别人随意冒犯。以前还没出宫时,老四倒是处处马首是瞻的样子,如今这是心大了,怕是有了其他想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