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还是请贵派给个解释才好,元衡真君所言并不为过。”
叶木大师钢牙紧咬,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不管四派来意如何,此事自己的确是难以推卸责任。
元衡真君火上浇油,阴森道:“怎么,难道叶掌门还要包庇不成?”
青虚道长着急的直搓双手,双方针锋相对,万一就此动起手来,可就难以收拾局面了。
他走到叶木大师身前,压低声音说道:“道兄,事关重大,请三思而后行。切莫因一时痛快而导致弥天大祸啊!眼下紧要之务,应该同心对外,而不是互相内讧。”
紫玄真人施施然越众而出,说道:“叶掌门,金梵大师和元衡真君说的是,角蟾老祖既然逃脱,必然有人暗中接应,此人歹毒心肠,绝非我正派之士。
“再者此人必定潜伏在你门中甚久,才有机会在不知不觉之间破解大阵,就为贵派着想,也应该查出帮凶,铲除内患才是,不知道叶掌门意下如何?”
叶木大师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他老脸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就照真人所言。”
说罢转过脸来,对着司凌宇说道:“司师弟,你主掌总门刑罚事宜,由你来办,速速召来与此相关人等,当面查问,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是奸细内应!”
司凌宇为难的说道:“掌门师兄,这……”
叶木大师脸色铁青,叱喝道:“这什么?我仙瑶门行事光明磊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快快去办!”
司凌宇大凛,领命而去,不多时,远远奔来一群人,见过叶木大师之后即垂手站在一旁,场中气氛沉闷的令人难以忍受,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天空中雪花飞舞,似乎下的更大了,叶木大师静静的站在雪地里,早已须眉皆白,浑若一座雪雕一般,身后众首座、长老互相张望,无奈都没有良策对应。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终于司凌宇带着几名弟子赶来,他走到叶木大师面前说道:“师兄,凡与此有关人等全部到齐,您看关于角蟾老祖的事……”
叶木大师摆摆手,说道:“不必顾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索性说明,司师弟就当着众位掌门的面,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司凌宇答道:“是。”
说完话走到众弟子面前,环视一周后,朗声说道:“召大家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询问。为了我仙瑶门的清誉,希望各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隐瞒不报者,视为蔑视门规,必以重律惩罚。
“这几位是般若寺、紫萝谷、天剑派和崂山太清观的掌门,所以大家一定想清楚后再回答。”
段逸鸣也混在人群之中,本来低头聆听,突然间听到“崂山太清观”几个字,顿时想起结义兄弟韦叔季,忍不住抬头望去。
恰在此时,青虚道长身侧一个少年也举目扫来,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登时僵住,旋即大喜过望,原来那少年果真是韦叔季!
两人皆是惊喜交加,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见面,无奈场面特殊,不能打招呼,只好点头示意,四目之中满是喜悦。
司凌宇说道:“落雁峰后山历来是我们仙瑶门的禁地,平素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是门中禁律,各位弟子进门时都曾经被严正告诫过。”
他说话时眼角稍微瞄了四派所在方向,他这话一方面是叙述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暗中向四派讲明己方的态度。
元衡真君、金梵大师等人眼中揉不得沙子,这等弦外之音如何听不明白?两人面现不屑,微微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他这番话掀起了不小的回应,弟子们嗡声一片,众弟子虽然都曾经被长辈们严厉告诫不得擅闯后山,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知之不详。
往常大家恪及闸规,不敢公开讨论此事,大都是在私底下悄悄议论,现在司凌宇公开提起此事,众弟子一个个都凝神详听,大家互相交换着征询的眼色,但是得到的基本上都是否定的答案,大家好奇心大动,都伸长脖子聆听司凌宇说话。
段逸鸣心中一动,落雁峰后山,这不是死沼林所在之地么?死沼林之中隐藏着,不,是囚禁着那个神秘老者,难道此事和他有关系吗?想到这里,他心头急跳,急忙埋下头去。
司凌宇接着说道:“可能大家都知道,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落雁峰后山死沼林中囚禁着一个凶名昭炽的魔头─角蟾老祖。”此言一出,众弟子不禁悚然动容,发出一片惊呼声。
青虚道长看在眼中,心中隐约猜出,看来这件事果然极其隐密,即使是仙瑶门中弟子大多也不知情,他老眉稍舒,朝一旁的紫玄真人看去,只见紫玄真人面无表情,嘴角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嘲笑意味。
青虚道长心中一沉,暗中摇头,他转向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师,两人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目光远望,分明并不相信司凌宇之话。
“无量天尊。”青虚道长暗自叹气,心中不住默念道号。
司凌宇说道:“角蟾老祖在数百年前是中土一大邪魔,行事怪异,凶残暴戾,杀人如草芥,为天下正道所不容。
“有鉴于此,当年各大正派联合出手,终将老魔擒获,囚禁在我仙瑶门落雁峰后山之中。为防不测,特别严令弟子不得擅自闯入,此后两百年一直平安无事,孰料数月前老魔突然出逃。
“今日天剑派、紫萝谷、般若寺以及崂山太清观诸位掌门携众前来,方知老魔在外接连制造数起惨案。此事关系重大,若有知情者马上禀报,若是隐瞒不报,被查出来,当依门规严惩不贷。”他鹰目含威,缓缓从人群中扫过。
司凌宇执掌门中刑罚戒律,奖罚严明,向来不徇私情,面色极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