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上,只怕也是……
齐衍脑子里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一边疑惑着,一边自己给自己找着答案,那一脸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
容狄却是看也没看他,当先跃出了相府的院墙,黑暗中,男子面具之下的红唇微抿,似微微蕴着怒气,眼神却又有些恍然。
武绍谦,洛无忧,这两人的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无忧,你拒绝了君惊澜,是因为武绍谦,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必须弄清楚,洛无忧,既然已经被打上了他的标签,他的女人,自是不能让任何人染指的。
容狄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却是并没有发觉,自己在对洛无忧产生了兴趣和疑惑的同时,竟也一点点的在意了起来。
……
倚兰院,洛秉书回夜后,直接去了倚兰院。
自顾倚兰生了安儿之后,这是他第三次来倚兰院,第一次,是来看安儿,拿安儿的生辰八字上族谱的。
第二次,便是安儿差点子被烧死那次,那次,是顾若兰身边的婢女,将她引进了倚兰院。
第三次,便是今天夜里这次。
顾若兰在接到婢女的通报之后,安顿好了安儿,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出来见了洛秉书:“卑妾给相爷请安。”
她福了福身,一脸淡然的说道,语气,神态,透着明显的疏离,听得原本尚怒气腾腾了洛秉书顿时蹙了蹙眉子。
那怒气也不知不觉小了大半:“若兰快起来,你可是还在怪本相?”
“相爷说什么,卑妾听不懂,不知相爷这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么?”顾若兰侧身,躲过了洛秉书伸过来扶她的手。
怪,她难怪不该怪他吗?
十二年前,他贬她为妾,她可以不怪他,这些年他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她可以不怪他,就连那次醉酒,他误闯入倚兰院里,强要了她,她还是可以不怪他。
可是,他下令责打无忧,他对她们母子生死救救致之不理,任由他的母亲,要将安儿活活烧死,再处死她。
她怎么可以不怪?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到底好不好,甚至活不活得了,可是一双儿女却是她的心尖肉,是她的命根子,哪怕她拼着自己去死,她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们一丝一毫。
可偏偏啊,伤害他们的人,却是他们的亲爹!
他们甚至连反抗都不能,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么不公平的命运,这哪里是骨肉亲情,这就是前世的冤孽,冤孽!!!
洛秉书沉声叹了口气道:“罢,先不说那些,本相今夜前来乃是有一事要询问于你,若兰,你可是私自给无忧定下了一门亲事?甚至,还将自己的随身玉佩,当作了信物?”
“无忧的亲事?”顾若兰恍了恍神道:“不错,确实如此,无忧是我女儿,我这当娘的替她定下亲事,有何不妥,怎的到了相爷这里便成了私自行事?”
“可是相爷对我订下的这门亲事有何不满?”
顾若兰回过神疑惑的发问,声音有些冷,若洛秉书不说,差点就连他也忘记了,五年前她的确是替夫忧和好友之子口头许下一门亲事,并交换了信物。
然而,就在那之后不久,好友突然病逝,而那个孩子也随之参军去了边关,连关,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战场。
那孩子一去两年,再无音信,连她都甚至以为,那孩子已经……
当初定下这门亲事,她也是有私心,相府把持在永昭手中,做为相府主母,相府中一众庶子女的亲事自然也都得由她做主。
而她却不信永昭会毫无私心的,替无忧挑选一门好的亲事,她的无忧,是那么的乖巧懂事,她不求她嫁入王候公孙府弟,做什么世族命妇,她只希望他能找个真正疼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