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奢不再多问,他与赵痴相处已久,知道赵痴就是这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格,绝不会遮遮掩掩。
“驾!”
赵奢将马鞭一挥,驾驭着马车急速奔驰,又回头看向坐在车中的赵鹏,说道:“鹏哥!那义亲王为什么要来悬钟城,我怎么总觉得今天这事情不对劲啊?”
“当然不对劲!”
赵鹏断然言道:“青云帝国皇室本就子嗣稀少,义亲王归位皇子王孙,怎能随随便便在外面溜达?可以肯定,刚刚肯定有皇室高手,藏在钟诵那一艘楼船之上。一旦我真的对义亲王动了杀机,那个皇室高手肯定会在我杀掉义亲王之前,施展出雷霆万钧的手段,将我一击必杀!”
赵奢问道:“义亲王身边带着皇室高手,那是可以肯定的。不过,这次是钟诵和义亲王一起出来游玩,他们身边有悬钟城军士保护,不需要把高手带在身边也可以的吧?”
赵鹏说道:“我一拳打在义亲王脸上之时,忽然感觉到楼船之上,出现了一种锐利如剑的杀气!这种杀气森然冰冷,比起我早些时日在小木屋里,被人暗算刺杀之时,遇到的那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不知要强烈纯粹了多少倍!”
赵奢惊道:“你是说,保护义亲王的高手,一直都在楼船当中?”
赵鹏点了点头。
赵奢又问道:“为什么他眼睁睁看着你打了义亲王,却不出来帮忙?”
赵鹏摇了摇头,说道:“义亲王这样的皇子王孙,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来到悬钟城,不知他到底所谓何事。”
“管他呢!”
赵奢说道:“咱们今天不仅狠狠的揍了钟诵一顿,赵鹏又从义亲王手里弄来了一页记载着古帝武经篇章的金书,咱们反正不亏。”
赵痴说道:“吃亏倒是没吃亏,可是今日这一战,有上百位军士死在了我们手中,悬钟城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钟山已经回到了悬钟城,要是他带兵打到我们赵家,该如何是好?”
赵奢怒道:“打就打!谁怕谁!我们赵家虽然不如百年之前声威浩大,但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三大宗门与我赵家世代交好,钟山又怎敢轻易攻打我们赵家?”
赵痴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我等赵家子弟,又怎能一心想着依靠别人?”
“此事无需担心。”
赵鹏端坐在马车当中,微眯着眼眸,说道:“义亲王从我手里救走钟诵,是用一页金书来换走钟诵之命。我得了金书,放了钟诵一条生路,我与义亲王算是两清。义亲王如果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定然不会计较我们诛杀一些悬钟城军士,钟诵若想因为此事找我们的麻烦,首先就要过义亲王那一关。”
闻言,赵奢与赵痴对视一眼,半信半疑。
当三人回到赵家之后,就一直呆在赵鹏的院子里,直到天色已黑,赵家大院都没有什么动静。这个时候,赵奢与赵痴才真算是相信了赵鹏的判断,知道那些悬钟城之人果然是不会来找赵家的麻烦。
等到这两人各自离去之后,院中只剩下赵鹏一人。
院墙破洞,已经被修好。
“明明只需要半日时间,就可以将院墙破洞修好,可山河叔却迟迟不肯修复院墙,直到拖到今日殿无双走了,才将这墙壁补上。山河叔为了凑合我与殿无双,也算是煞费苦心。可那殿无双已经骑着烈焰飞骑远走高飞,只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玉牌给我,山河叔这一番心思,只怕是白费了。”
赵鹏掏出玉牌,对着灯火将玉牌当中蕴藏的云纹字迹,写在了一张纸上,趁着刚刚天黑,跑去藏经楼里,找了赵家辈分最高、年纪最大、见识最广的容嬷嬷,问她是否认得这些云纹字迹,可容嬷嬷却茫然摇头,说这种文字她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竟然连容嬷嬷都不知道!
赵鹏眼神一凝,又问容嬷嬷,是否知道殿无双的来历。
容嬷嬷却说,她活了近百岁,年轻的时候几乎将中土七国走了个遍,却从未听说过姓殿之人,更没听说过有哪个武道世家叫做殿家。她也是直到殿无双出现那一天,才知道这世间有人姓殿……
“殿无双到底是何来历?”赵鹏疑惑连连,恍然走回小院,睡了一晚。
这一觉,赵鹏睡得极不安稳,转辗反侧,难以入眠,直到黎明之前,他才稍稍睡了一小会儿。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再住在这小院当中,赵鹏难免会回想起住在隔壁的殿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