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友人,一月不见,肯定是甚是想念。
当赵鹏出现在院门口之时,赵奢萎靡不振的精神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从躺椅上像青蛙一样一蹦三尺,跑到院门之外,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赵奢没有问赵鹏闭关修炼的效果到底如何,在他看来赵鹏武道境界一日千里,早就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与其问出了结果打击自己的自尊心,还不如不稳,免得心中不爽。
赵鹏回头一看,见赵奢从原本属于赵苛的院子里冲了出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赵苛的院子里?”
赵奢将得到院子的事情随意说了一说,又道:“早在半月之前,义亲王和长公主一起来到了我们赵家,一直都在找你,可你闭关不出,他们就只得住在你那座小院的隔壁。可过得几日,长公主突然就杳无音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她那几个随从,陪同义亲王留在这里。那义亲王每日都要派人来看一看你回来没有,期间还在我院子里坐了几次,皇室子弟的风度就是不一样啊,比起寻常武道世家子弟,单凭风度就要强了不少……”
这赵奢本就是很擅长言辞之人,与赵鹏许久不见,似乎要将这些时日不曾说的话语全都说完。这人要是放在赵鹏前世那个世界里,读书的时候肯定是交头接耳讲小话这一行的精英人才。
赵鹏走至自己小院门口,推门而入,赵奢紧跟着走了进来。
二人行至院中,坐了下来。
赵鹏说道:“义亲王找我有何事?”
赵奢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义亲王每天一大早就会派人来打探消息,肯定是因为事情很重要,所以他心中着急。”
“我与他只算是数面之缘,谈不上有多少交情,他找我有何要事?”
赵鹏略一沉吟,想起了炼丹之时骑着五颜六色大鸟偷袭他的女子,又道:“那个与义亲王一起来到我赵家的长公主,你可曾见过?”
赵奢说道:“长公主是义亲王的亲姑姑,她年纪比虽然比义亲王大不了几岁,不过义亲王似乎对长公主有些忌惮。那长公主没有消失之前,整天带着几个手下在我赵家大院到处闲逛,身边还跟着一只大鸟。那长公主似乎脑子有问题,有一回我爬到屋顶上,偷偷朝她住的那座小院打量,甚至看到她让人提着五颜六色的颜料,把一只好端端的大白鸟,涂得五颜六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发情的大公鸡……”
五颜六色的大鸟!
赵鹏将挂在腰间的万壑松风雕弓,摆在桌上,细细端详,说道:“算一算时日,长公主在大鸟身上涂抹颜色的那天,正好是神秘女子偷袭我的前一天,而长公主消失的时间,恰好是我被偷袭之后!那神秘女子和我在林中相遇之时,开口闭口说要将我抄家灭族,一副皇室贵女的口吻,如今看来,那女子必定就是长公主无疑。”
“偷袭?”
赵奢惊得站起身来,问道:“长公主偷袭你了?”
赵鹏将当日发生之事略略说了一说,只是省去了炼丹之事。
赵奢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第一句话竟然是:“不亏!不亏!你看到了沟就不亏。长公主是皇帝的妹妹,金枝玉叶,虽然偷袭你是她的不对,可她被你看了沟,反倒是你占了便宜。”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鹏公子在么?”
鹏公子?
这种文雅的称呼,赵鹏是第一次听到。
不等赵鹏回答,赵奢已经高声呼喊了起来:“在呢!在呢!”
随即,赵奢又对赵鹏低声说道:“门外那人是义亲王身边的太监,说话做事拿腔拿调装模作样,他明明知道这就是你的院子,也看到了院中有人,还问什么鹏公子在不在……哼哼!长公主不明不白偷袭你,义亲王为了区区一个钟诵送你古帝武经一张,这些皇室之人做事,就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就在此刻,那门外之人又说道:“若是鹏公子不介意,义亲王殿下想来此拜访鹏公子。”
赵鹏朝院门之处看了一眼,说道:“皇室子弟自幼勾心斗角惯了,我对他敬而远之就是。那义亲王送过我一张古帝武经,我和他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他来我赵家做客,说要拜访我,我见他一见又有何妨。”
赵奢点了点头,说道:“见一见也好,不然他还以为你怕了他故意躲着他。不过,这义亲王也算是有些气魄,我听说这些天各方势力都谋划着要打我赵家的主意,只有他在这个时候还肯来我赵家对族长说,此事他不会置身事外我,说什么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如今海家与炼家恃强凌打上门来,他义亲王会站在我赵家这一方。”
竟有这事?
赵鹏略一沉吟,问道:“此事当真?”
赵奢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叔叔亲口对我说的,叔叔还说义亲王甚至对悬钟城聚集的那些人摆明了态度,光明正大的站在了我赵家这一边。”
赵奢的叔叔赵顺,是赵家的外院管事。
此话源于赵顺口中,应该是真的。就算难辨真假,赵鹏也只需问一问赵山河与赵无忌,就能得知结果。
在这风起云涌之时,义亲王竟有这番举动,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自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
“无利不早起!各方势力齐聚悬钟城,就是为了利益而来。义亲王又是为了什么,竟做出这种雪中送炭之事?若说患难见真情,义亲王与我又有何真情可言?莫非他义亲王真的‘义’字当头,义之所在,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