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过了一回,似乎想起什么一样,说:“他们……救得了允明吗?”
云若飞看着南帝,如今的他威仪不在,只像一个寻常人家的父亲,故而也温柔的说:“如果……连师尊都无法救活,只怕世上在无人可以。”
突然,南帝似乎失去了什么支柱,竟然明显的瘫软了下去,疲惫的靠在椅上,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秋水刚刚从密室出来见朕,问朕:生还是死?”
云若飞有些不明所以,何谓生还是死,她也不明白,所以也不知如何回答。岂知南帝似乎也无意让她回答,只是继续说:“呵呵,朕当然选择生。”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还……”云若飞想问,却在此时听到了密室入口铜铃敲响的声音。
云若飞见南帝一直呆坐在那,似乎还在想着方才生死的选择,故而也自作主张的去开了密室的门。
慕容秋水看了一眼云若飞,没有意外,也没有往日的高傲,只是一种近乎的麻木。
她走到南帝的身边,缓缓的跪了下去,手掌捧着一药方,却遏制不住的抖。
南帝故作视而不见,而慕容秋水也未开口提示。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让云若飞开始有些明白这生恐怕非生,而这死注定逃离不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慕容秋水强忍着即将落下的眼泪,清冷的说:“皇上……”
南帝看着这个曾经令他欣赏又厌恶的女人,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方,愤怒的撕成了碎片,用力一挥,洒落在地。
他不服气的站了起来,说:“会有其他的办法,一定会有!”
说完,他不顾自己的位尊,竟然相继推开了慕容秋水与云若飞,朝着密室疾走而去。
云若飞虽未明白什么事,但她却很清楚记得荀明子对南帝的恨意,马上惊呼大事不好,便跟了进去。
但,刚进密室,再见到病榻上的萧允明之时,云若飞几乎与南帝一样,震惊的站在那里,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一日之内,一头的乌竟然变成如雪白,然而披散的白却越显得他如今俊美的容颜年轻而古怪。
依旧紧闭的双眼,让人看不到希望的昏迷着,而相比之下,右手臂的皮肉之中,那不停游走的虫子似乎格外的有生机,令人厌恶。
南帝蹒跚的走了过去,却在一步之遥之时被荀明子拦了下来,他怨愤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他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南帝震怒的说:“即便你是均天的师傅,也不可以和朕这么说话?”
“哈哈哈,皇帝的架子很大啊,怪不得当初那么想当皇帝,什么也都干的出来!”荀明子嗤之以鼻,坐在萧允明的身边,为他小心的盖住锦被,说:“滚!”
南帝想要冲上前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荀明子手上持着银针,要挟的说:“我虽然不赞成殿下复国的疯狂之举,但身为南瑜国人,我却从不认为他错了!只不过我不懂,身为当初的始作俑者,为什么你还配活着?”
“师尊!”云若飞顾及身旁的慕容秋水,深怕荀明子走漏了秘密,赶紧走了过去,想要抢过他手里的银针,但毕竟右手已废,所以竟然直接将银针扎进自己的掌心。
荀明子知道她根本不怕毒物,更何况他根本没下毒,气愤她居然如此袒护南帝,斥责说:“你就是云青给教的,你们这些孩子都是!”
云若飞讨好的眼神一直盯着荀明子看,惹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唯有不甘愿的交代:“不要碰他。”
南帝又走近了一步,梗咽的说:“一定会有其他办法救他,一定会有的!”
“如果可以,我有不救他的理由吗?”荀明子气愤的骂着南帝,指着他说:“要他醒来,那药方是唯一的办法。”
南帝据理力争的说:“那算什么办法,那些毒物全都是致命毒药,你这样铤而走险,难道可以保证他醒来吗?”
“那你是想他现在就死吗?”荀明子怒吼一声,让南帝疲惫的瘫坐在地上。
一直站在那不说话的慕容秋水,说:“如果王爷还醒着,他一定会铤而走险的选择这个办法,因为他觉得只要有一线生机都会去争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