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公子本就还在抱头逃闯,却小人般的看到这样的场景,尖叫的说:“毒物来找主人了,快看……看那个女人……她没有影子!”
云若飞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上空白一边,想要起身逃,不仅手无力,居然就连腿都不出气力,似乎已经被扭伤。
筋骨之伤,七星手环无法根治,而她也只能坐在那里,麻木的看着众人的指指点点。
他们有人鄙夷、有人害怕、有人厌恶、有人甚至捂着孩子的眼睛,仿佛就看一眼,便会被云若飞吞噬一样。
初语懊恼,想要回去,却见白铭摇头提醒,早已太迟。
清脆的口哨声,在那人群之中响起,那看似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脸,眼神之中显然有着一丝自责,但当白铭在定睛搜寻之时,她却早已随着那雀蛊消失不见。
白铭与云明轩扶起云若飞,却不知何处丢出来的馒头、包子和一些瓜果蔬菜,全都丢向了她。然而她却无动于衷的看着地上的空空如也,听着旁人的唾骂以及那莫须有的强压在她身上的罪名。
云明轩就像小时候一样,挡住那些人的围攻与驱赶,而白铭却一句不说的陪在她的身边,严肃的侧脸是他少有的弧度,也是他如今心里的愧疚。
云若飞一边走着,一边说:“对不起大哥,我没事的,真的!”
白铭定在当场,看着此时笑得牵强的云若飞,想要说什么却也没来得及说,因为此时苏逸之和林星宿带领着大批的护城军赶到,高喊着:“太子殿下,口谕到……”
所有百姓纷纷下跪,而护城军则有条不紊的包围了整个大街,尤其是人群之中的云若飞。
百姓们面面相觑,白铭不用跪,而云若飞却是执拗的不想跪,她狼狈不堪的不愿回头甚至不愿抬头,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是谁,可她却依旧催促着云明轩和白铭,说:“回去吧!”
苏逸之骑着马,快步来到了他们三人的跟前,不仅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甚至还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们,对她说:“请留步!”
一个请字极为客气,云若飞不由的冷颤也让白铭感受到了她的心痛。
然云若飞低着头,可云明轩却依旧守着那份君臣之礼,行礼问:“苏亲王,下官不明,此举是为何?”
林星宿下了马,追了过来,心疼的看着云若飞,轻声说:“若飞,快跪下来接旨!”
白铭虽然仰看着苏逸之,却丝毫没有半分的低人一等,他看着苏逸之说:“我师徒二人是尊客,四国帝王尚且可不跪,更何况只是太子口谕!”
林星宿听他话中的挑衅与袒护,更加明白他的身份与尊位,但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有轻视皇族之嫌,于是为难的看着苏逸之。
云若飞感觉林星宿的为难,尤其是看到了苏逸之头上的那块御赐牌匾,她说:“算了,白铭,就算是恶灵,却也是云府的人,南国的子民!”
她说着便变扭的跪了下去,吃痛的样子,就连林星宿那样的呆子都看出来了她的腿伤,紧张的追问:“若飞,这脚……”
可苏逸之却不给他们交谈的机会,说:“奉太子口谕,昨夜罪国余孽扰民,乱我南国社稷之源,传云家女为无影之人,更是乱我民心。为安天下,请太傅云季尧、云明轩、云若飞进宫查明,以正视听!”
云若飞低着头,将那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一动不动仿佛充耳不闻。
而云明轩在她耳旁,说:“若飞,太子软禁我们,实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云若飞点了点头,其实她心中明了,萧允言对他们的搭救与偏袒;但偏偏越是如此,她越是痛苦,因为她终究还是害了这个家。
云明轩与白铭扶着云若飞起身,就连林星宿也想帮忙,却被苏逸之那清冷淡漠的样子所慑,随着他的眼睛看去,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顾及的收回了手,毕竟此时他若表现的有所亲昵,不仅落人口实,也废了萧允言以及苏逸之的一番心血。
白铭心里知道苏逸之的用心良苦,叹息着这个男人的温柔与重情,便不再多说。
而云明轩毕竟是云家长子,更何况云若飞还有脚伤,说:“这次去宫中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云府也有些事需要交代!还望苏亲王给我一些时间,安排一些琐事!”
然苏逸之清冷的说:“云公子自然可以,届时与云太傅一起随着护城军进宫便可!但……云姑娘却需要即刻马上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