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听到了无哀口中提到的王爷,倒也没有多疑,甚至笃信她是真心来助慕容秋水的。
云若飞也心有疑虑,但毕竟她救过二人,又是慕容秋水的乳娘,理应值得信任!
再想,毕竟如今之势,这南国名正言顺的王爷仅有萧允文一人,无哀敢直呼苏逸之为王又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慕容秋水,而她在宫中多年,理应看清真伪!
那嬷嬷领着无哀她们一同去西宫的内苑,却现这里禁军重兵把守,就连她领人进出都要自曝家门与原因才可放行。
进了内苑,她宫人多年也看出了云若飞眼中的疑虑,故而心疼的说:“可能王爷不知情,我家姑娘这三日来,被监国大人折磨的,都快没人样了!”
无哀与云若飞心中困惑,此番无心与无怜理应在左右,更何况今夜就是嫁娶之日,如何敢这般张狂,让四国见了笑话。
二人推门而入,两把剑便第一时间同时架在她们的脖子上,随之便听到一个疲惫的声音说:“住手,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才可以听得进去!”
那嬷嬷赶紧碎步跑了过去,扶起软塌上的慕容秋水,方才现她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原本就清瘦的身体如今更是单薄。
无哀推开自己脖子上的剑,说:“无心、无怜,是我!”
二人惊喜,却想起全盘计划,又心有疑虑的多问一句:“你……怎么会来这里?”
无哀知道此时理应谨慎,她们多疑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自己易容,故而扯开自己的手臂,一个“明”字刻在手背之上,她们二人也方才确信她的身份,放下长剑。
无心说:“无哀,你来这是不是二公子有什么安排……小 姐她……萧允文居然给她服毒,每天每天的折磨她……只为了套取神器的下落,是不是二公子收到了我们的消息?”
“什么消息?可我们不是说好了,大婚之日给他换取长公主的解药吗?”无哀气这萧允文的出尔反尔,说:“何必急于这几日,用这种手段!”
慕容秋水看了一眼云若飞,继而感激的看了一眼嬷嬷,便独自倔强的不顾众人的担心,穿好鞋子站了起来,扶桌而坐,谨慎的说:“奶娘,你下去吧!”
那嬷嬷倒了杯清水,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而她合门之际,慕容秋水又说:“他本是多疑之人,也会怀疑我们为什么非要这一天给他这东西!”
无哀有些不解,说:“小 姐的意思是……”
“秋水姑娘的意思,萧允文逼的是神器,打听的却是我们的计划!”云若飞刻意掩饰的声音,却不曾觉还是引来了更多的关注。
慕容秋水看着她,问:“你……又是谁?”
无哀瞬时有些为难,不知该说不该说,毕竟她知道今天的复仇之计,可是慕容秋水等待了近十年之久的最后一搏,也是明王府上下付之一炬的战役,如果告知她云若飞的归来,又是否会横生枝节!
辗转之际,慕容秋水眼神清冷的看着云若飞,却近乎冷漠,她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也易容了吧,你我理应认识,何不直言……”
云若飞拉开衣袖,破旧却有着非一般光芒的七星手环就在手腕之上,她看着她回敬一笑,说:“是啊,是我……我回来了!”
慕容秋水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歉意快到难以捕捉,继而孤傲一笑,说:“怎么,来抢亲吗?”
无哀无意解释,而无心更是为难。
片刻后,云若飞苦涩摇头,说:“昨日你问我,或许我找了好多的理由,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从北国回来!但今日,我至少可以肯定我进这皇宫,是为了杀了萧允文,保护活着的人!”
一个同样的理由,她如此,苏逸之也是如此,太像的两个人却因为这场复仇失之交臂,无论是造化弄人还是有缘无份,都让慕容秋水心中惋惜。
可想起她心中思念与为了的那个人如今长眠于地下,又自私的狠下心,说:“既是如此,就不劳烦你了,他的命,我定然取之,我明王府杀他之心,分毫不比你少!”
“所以,我才放心的告诉你,我回来了!”云若飞笑着说:“你们杀他,我自然不阻止!但无情他们是七星子,我不可不顾!我还记得明王多番强调苏家人不可杀秣氏皇族,而你……于私是苏家人,于公……明王府终究还是皇室宗亲,若是杀了萧允文与法不合……”
慕容秋水拍桌而起,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激动身子晃的厉害,说:“那又如何……我为了这个念头养大望儿,撑了这十年……你现在告诉我,我杀不得,那我活着这几年为了什么?”
“只要他死,其实谁杀了他,我都不在乎!可当年的事你们应该都记得,明王之死虽然是预言所言,但他救得是鬼修,为得却是坚守苏家人的本份!”云若飞坚定的看着慕容秋水,说:“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慕容秋水疲惫无力的坐了下去,无心与无怜纷纷跪在地上,唤了一声小 姐,终究是萧允明养大的人,如何敢违背他的宿愿。